王昆仑坐到沙发上，看到茶几还放着块金属圆盘。圆盘大要光彩如镜，照出他那张像从煤灰堆里爬出来的老脸。
“是我，不要慌。”
“百户大人！”
高德说话了，语气机器而淡然，像是傀儡。
田野四周伸展，没入无尽夜幕，与高阔得难以设想的天顶融为一体。天顶正中是团温和白光，被翻滚的红紫绿蓝四色光河围住，糅成缓缓转动的涡流。四色银河延伸开，将无边无边的天顶一分为二。银河垂下薄薄轻纱，很像北方冰川的幻光，挟带着令人狂躁不安的力量。
“这是孽魔那块还是王子赫那块？”他猎奇的问。
“真没想到，异能竟然是能够修行的。”
“去那边找我。”
他毕竟忍不住了：“百户大人，这到底是如何回事？”
血魔军人毫无敌意，抱着胳膊绕着他高低打量，收回王昆仑非常熟谙的声音。“不过甚么钢铁侠的外号明显取错了，该叫你……青铜侠。”
王昆仑非常感慨，刚才高德给他灌了潮流般的信息。从六合鼎炉讲到浑沌之鳞，从灰境讲到魔人，天下在他面前完整变了样，变得更弘大更通俗，也更诡异和可骇了。
王昆仑正忐忑不安的等着回应，诚恳说高德真要招揽他，他本心固然架空，却晓得回绝的了局必定很丢脸。没想到高德如此反问，让他一时愣住。
想到本身的过往，王昆仑就懒得穷究了。
“之前鄙人港的时候也碰到过奇奇特怪的人，另有人明里暗里摸索过我。”
怪物完整没故意智，很快涌上来补了缺口。青铜胳膊沉沉挥动，青铜拳头落在怪物身上，轻则陷落，重则扯破，非论轻重都飞得远远的，在半空喷溅出大片血水。
“这是你的灵魂，精确说只是灵魂的投影，是你心智与浑沌之力的融会。”
高德瘫在靠背转椅上，懒懒挥手，表示他坐下。
百户大人在这里无处不在，他是这里的仆人！
王昆仑刚送出这个意念，更大的惊惧如怒涛般振荡心灵。
“当镜子看，看本身有甚么分歧。”
他变成了圆圆滚滚的软泥怪！
王昆仑的学习才气比高德强多了，没一会就规复到了军人状况。不过他要威武很多，戴着凤翅盔身着明光铠，完整就是当代震旦军人的外型。
经历了好一会六合混合的迷乱，王昆仑置身暗淡田野。他能肯定本身是处于近似梦境的状况，努尽力应当能摆脱，但面前所见所感过分震惊，让他舍不得分开。
“异能者的确能够在灰境里修行，”高德没有直接答复，“但修行的目标是甚么呢？”
好久后，山顶上有所异动，两个恍若雕像的军人活了。
把高德扛回驯象所交给孙婆婆，孙婆婆也在惊呼这是甚么怪物，胸膛里已经成了碎肉的心脏正抽出丝丝肉芽缓慢愈合。
在王昆仑眼里，高德从里到外、从脑筋到身材都透着邪门。
“百户大人所料不差，光隆年间的档案里就找到了三块，可惜都是花的。“
镜子里的他只要小半张脸，但他却生出恍忽错觉，仿佛镜中人并不是本身。他跟镜中人对上眼，那一刻心头格登大跳，对方目光锋利暴戾，像野兽盯着猎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