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丽拉着高德立到一处柜台前,点着玻璃下的金玉胸坠说,“这个就不错,你买个吧。”
“是啊,不过那只是她小我的悲剧,”话题拉得太远,高德回到结案子上,“她在那段时候里做出的窜改,就是我要说的背景。”
“那桩案子跟此次姐妹会的案子很像,说不定就是这个姐妹会的前身所为。他们在地来天下开设了女子角斗场,让被掳掠的女子打扮成女官或者鸾鸣卫女兵相互厮杀。待到角斗场里躺满了血肉恍惚奄奄一息的女子,正戏才收场,不需求太多质料和祭品,就呼唤出了孽魔。孽魔残虐了小半个城区,才被驯象所和羽林卫弹压,”
“没甚么……”
“这位皇太后垂帘听政十来年,对大明有擎天大功。她提拔贤能,重用能臣。在她的主持下,不但剿除了各方兵变,处所官府的压榨也稍稍收敛,让群众……呃,民人们疗摄生息。大明能跨过三五百年必灭的宿命,王朝连绵至今,大师都说是景灵帝力挽天倾,可我感觉实在是这位皇太后打下的根本。”
小丽拖着他往外走,语气又冷又硬。
就算他拿全俸退休,也是三年的退休金,这个物欲横流的罪过天下哟……
看清商店的招牌,高德嘬着牙花子心悸加肉痛。可仙子乐意,他哪敢违逆。
“昭敬皇太后么?”小丽有些迷惑,“我读到的史乘里没讲得这么细,大抵是景灵之乱里太多史料被毁,驯象所如何会记录这些事情?”
高德腹诽着,嘴上说:“我也不是说女皇的办法就是错的,只是感觉……还少了甚么。就像那位皇太后一样,只是做一方面的事情,出产力……呃,社会根底没有窜改的话,高低不相称,天然会产生各种光怪陆离的窜改。”
高德感喟,“但她们做的事情是把罪过搬到男人身上,掳掠少年供女子淫乐,乃至一样搞出了地下角斗场。”
她接着问:“那你感觉,根底又该如何窜改呢?”
她朝火线看看,指住人流起码的商店:“去那边逛吧,边逛边说。”
“那是六百多年前,天辉帝在位的时候。当时候的大明已有了腐朽迹象,天下大乱,朝堂只能堪堪稳住局面。”
“驯象所的档案当然不是史乘,只是记叙案件背景的时候,总会写下当时的一些时政片段。这些片段拼集起来,就能从侧面看到很多东西。”
高德不好拿女皇的办法对比,只能直接陈述,“比如把龙上凤下的端方改成龙凤齐平,到厥后又成了凤上龙下。”
小丽粗着嗓子命令,跟当初拿金龙票抽脸时的语气普通无二。高德乖乖听令,不敢有一丝绮念。
就个案而言你不是早就比我高了吗,当时候我们还是你上我下呢。
“朝堂那些史乘都是后代写的,”高德嘁了声,“臣子们如何会歌颂一个有实知名的女天子呢?”
“她在位的时候,也改过很多……端方。”
“以是新帝即位,她就病死,”小丽也哼道,“恐怕不是病死的,而是被新帝逼死的。”
两人进了德丽珠宝,这间商店位于万货坊最大一栋楼的底层,占地颇广。石地板磨得如亮光如镜,檀木框的玻璃柜里摆满金银玉器,在照得如白天般的灯光下熠熠生辉。再有两排宫装牙女(售货员)齐声娇唤“尊客贵安”,比宿世的珠宝店气场强多了,让高德都生出一丝怯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