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已经说到，我震旦大明已被魔人腐蚀得千疮百孔，如病入膏肓，一旦小乱酿作大乱那便危矣。这不是危言耸听，若不是陛下挺身而出，大明已被恶魔篡夺，社稷之座已经崩溃，恶魔正涌入现世无可反对，千百年的循环已经来临。”
“但陛下选中我，是有深意的，”高德感喟，“陛下的用心本不该说透，可郑部堂既然听不明白，我也只好直说了。”
“看诸公神采仿佛习觉得常，”殿堂里没有惊呼声，大多数的神采都没如何变，高德嘲笑：“我就不以歹意测度诸公了，应当没有哪位用过魔人之血晒干后做的颜料和砚台，另有魔人之骨焚化炼结后做的棋子吧？”
“高侍中，你如何又算得凡人呢？”
公然这锅丢得太直接，郑崇脸上顿时挤出“就这”的神采。刚才你上蹿下跳动静那么大，到头来倒是一句“与我无关”就希冀混畴昔？
“我与圣山实在并无直接关联，只要私家干系。”
“呃……”
对大明……不? 对历代王朝而言? 这的确是有些颠覆。数万年来圣山在震旦都是超然于世俗之上的存在? 尽管剿除侵入现世的恶魔? 停止魔人扩大? 统揽模械买卖。别说管治现世，魔人弄出的灰境都不会过问。到了大明，太祖一统社稷，以天子之身弹压浑沌，圣山朝着世俗迈进了一大步? 但也只限于用庙陵卫的名义? 以刑天帮助天子弹压浑沌。
更可骇！
高德掷地有声，让群臣们瞪大眼睛暗抽冷气，他说出来了！
高德扫视群臣，几个月前，不鄙见着这些人里的哪一个，他都只要叩拜跪迎的份，现在倒是淡然俯视，谁让他太高。
“高大人你固然出身锦衣卫，但大师已看出你与圣山有特别关联。陛下委你到兵部就任，主掌坠星海，对抱守那条边界的朝臣而言，那就是过界了。”
现在女皇这是……
竟然不是面首，而是长辈……
“问我小我，就是问圣山！”
高德向女皇遥遥拱手，又环顾了一圈朝臣，让世人感受他的个头更高了。“不然陛下要我们这些人做甚么？我们完 全能够像凡人敬神那样给陛下烧香，然后坐等风调雨顺世道安宁不就好了？”
话题扯到这个方向，高德心头非常稳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