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你能够分开，只要你情愿，随时都能分开。”塞西莉亚说道，瞥见聂雪影有些错愕的神采，她俄然又笑出了声，“但是不管你去那里，我都会陪着你。”
她翻开了车窗，让冷风和一种难以描述的气味涌入了车厢。风吹起她的头发，她头上狰狞的伤口清楚可见。但是现在她没有任何担忧，因为她晓得，塞西莉亚不会在乎的。
“我很满足。”聂雪影说道，声音沙哑。她将下巴枕在塞西莉亚的肩膀上，闭上了眼睛。
聂雪影望着塞西莉亚的脸。之前她华侈了太多时候，但是现在也不算晚……
灭亡没有甚么可骇的，因为幸运被永久保存在这一刻了，她和塞西莉亚在一起。随后，红色的冰霜雪块将轿车完整覆盖，也覆盖了天下上曾经存在过的全数。
两小我穿过红色的，被炸毁一半的走廊，登到总统府的楼顶，那边有一堆被轰炸后水泥瓦砾的废墟，仿佛是一座小小的宅兆。聂雪影盯着阿谁渣滓堆，设想着在最后一天到临时，本身躺在此中的模样。随后两小我都向远处张望着，雪下得很大，就像一张红色的毯子，将大地全部都包裹了起来。没有战役，没有硝烟，没有统统被焚毁的火焰。天下就像死了普通，只要红色的，温馨的统统。乃至连一点亡灵的声音都听不到，就仿佛亡灵也全都被白雪所埋葬了一样。
“到处都是极度气候……另有极真小我，”塞西莉亚说道，“季世已经到了，我们的日子能够也将近到头了。”
“我也是。”塞西莉亚说着，嗓音降落如同在轻声吟唱一首爵士乐，“只要你和我，只要现在……我们真的是太幸运了。让时候逗留在这一刻吧。”
下午的时候，塞西莉亚急仓促来找聂雪影。
“太温馨了。”聂雪影说道。连亡灵的声音都没有，天下被雪全部挡住了。只要汽车在路上行驶的声音，也显得不实在，仿佛都被暗中吸纳了出来。不晓得开了多久，塞西莉亚说：“泊车吧。”
一个肥胖的黑发女子不晓得甚么时候呈现在门口，半倚着门框望向聂雪影。
“你是总统。”聂雪影说。
塞西莉亚转过身，当真地望着聂雪影，等候她说完下文。
“都弄好了，”她说，“我们走吧。”
“你的继任者？但是你没有跟我说过你有合适的总统侯选人――”聂雪影迷惑地问道。
“我不会再分开了。”聂雪影说道。
“b国现在的总统是陆亦晨。我已经不是总统了，以是我们分开这里。去甚么处所都能够，c国也能够，你不是一向想要去那边吗？”塞西莉亚走到聂雪影的面前，悄悄拉起她的手说道。
聂雪影浅笑了。她悄悄点头：“我很幸运。”
“我也不会健忘你的。”塞西莉亚回过甚对陆亦晨说道。
就如许，幸运就能逗留在这一刻，永久……
“或许将近结束了吧。”塞西莉亚喃喃地说。聂雪影侧过脸去看她，她发明塞西莉亚的头发已经很长了，几近及腰，卷发的末梢有些混乱。
陆亦晨自顾自地走进了房间，超出了塞西莉亚和聂雪影，站在窗前望着仍然飘飞的雪花和墨汁普通的天空。她低声地说道：“真的就像是诸神的傍晚。”
当然，地球还是在自转和公转的，以是聂雪影猜测是云层太厚了并且富含金属颗粒，所乃至使阳光没法穿透，就像恐龙灭尽之前的地球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