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而俩人快胳膊快手地互扔雪球一干仗就是半个时候……
“皇兄你又来了!”赵令穰紧握着他冰冷的双手,考虑着该如何劝他。
“你懂个鸟,球的代价就是被踢嘛!~呀!你敢打我?想打雪仗嘛?!”
回想随累趴的俩人呼出的白气消逝,长长的睫毛随眼睑下垂,目光暗淡的他一阵神伤:“臣弟也很记念,那段光阴……”
乌云散尽,洁白月色斜照林间,映着他的侧颜。一旁的雨神早已归去睡觉,风神临走前顺手挥了下衣袖,一阵不应时宜的风扫过他的脸颊,这风唤醒了他的回想,他又不由回想起九年前的雪夜,回想随冷风飘向九年前。
那一瞬,他脑海不由闪过皇兄拉着那宫女进寝宫的景象,顿觉一阵难堪。
“赵佶你个好人陪我堆好的雪球!你明天不准回宫!”
赵佶不敢面对大年,更不敢面对红叶,红叶这番话令他更一阵慌,失控般地挣扎间,“啪!”的一声,汤药被打翻在地……
红叶忙靠近赵佶:“陛下,妾身深知陛下身材不适,故熬了汤药,陛下趁热喝了吧?”见赵佶无涓滴反应,又谨慎翼翼道:“陛下,妾身自小便在宫中,晓得些陛下的事,对陛下甚为赏识,只是那日……陛下太俄然,妾身才惶恐。妾身并不讨厌陛下,陛下是明君,妾身也但愿陛下能早日抖擞起来。”
赵令穰猛抓起他颤抖的手,心底一阵刺痛:“皇兄!你沉着下来!我晓得你现在很复苏,你到底还在怕甚么?”
赵佶有力地眯着眼,一脸难为情,赵似偶然间对上那张脸,又忙埋头包扎,顿了顿,又道:“该难为情的,是我。现在,我面对很多人都惭愧不已,本来最后策划的很多,都不是我想要的,现在的统统,也是我一手形成的。皇兄、大年、阿离,是我独一的亲人了,皇兄,还愿认我这弟弟么?”
“幸亏,你我皆安好。”赵佶极力瞪大眼,晶莹的眸中闪过一道光,他眉宇微皱,又很快伸展,欲言又止的他暴露欣喜的笑。合上嘴时,虽闭上了眼,那笑却并未消逝,很宁静。
赵似拿出随身装的一瓶药为赵佶止血,手头却没有多余的布,便扯下本身衣袖为赵佶包扎。
“皇兄!”赵令穰一气之下愣是拿下那赵佶那双手,大声道:“真正令祖上蒙羞的不是得病之人而是懦夫!”
白梅初开的时节,厚厚的雪已铺满全部东京,喧闹的夜因道旁无数人家明灭的烛火而别样温馨。雪花静落,只要两个不怕冷的孩子还在追逐撵打,欢笑声回荡在晚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