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拉说到一半，听到了郁墨均匀的呼吸声，惊奇地看了眼他的脸――公然，双眼轻合，竟然已经睡着了……睡得毫无防备。
“郁墨？”奥拉皱眉看着他面无神采的侧脸，猜不出他到底想做甚么。
“就跟杀丧尸一样？”奥拉打断他，收回一声嗤笑，“你杀丧尸的时候，可曾想过――他们也曾是人类？”
“走吧。”郁墨安静地吐出这两个字，从窗框上一跃而下。这一次，先追下去的竟然是诺伊兹。
“我晓得。”奥拉一脸鄙夷地打断他，“不就是抱着你飞么？我都风俗了。”他说着，主动上前抱起郁墨，“我们现在去的方向，是洛西亚待过的阿谁丧尸出亡所。没想到绕了一圈又……郁墨？”
郁墨抿了下唇，没有回应。
这不是他喜闻乐见的成果么？为甚么内心会这么闷？为甚么会感觉这么不舒畅……
为甚么……
但是，不晓得为甚么，亲眼看到郁墨杀人后，贰内心竟然……有点闷？
“等等！”郁墨赶紧从床上跳下来，眼疾手快地抓住奥拉的手腕。
奥拉觉得他想禁止他，忍不住嗤笑：“这是他本身的欲望，我不过是在成全他罢了！”
本来他刚才杀的，不是人，而只是个残存的躯壳。一个灵魂巴望从躯壳中获得束缚，他帮忙了阿谁灵魂。
他不是不想救这小我，只是……救活了又如何？一觉醒来，展开双眼，看到的还是惨白的天花板，听到的还是墙外丧尸的低吼，闻到的还是浓烈的消毒水的气味，以及淡淡的血腥味。
奥拉怔了一下，不晓得该如何回应他。
沿着江边走了一段间隔，天气已完整变暗。一轮惨白的月倒映在黑漆漆的江水中，像一只浮泛而通俗的眼睛，仿佛要吸走人的灵魂。
“我晓得。”郁墨皱了下眉，“但你不能换个和顺点的体例？他是人类不是丧尸，你这一铲子砸下去，血必定溅得到处都是，早晨如何睡觉？”
最后，还是郁墨本身突破了这诡异的沉寂：“看来这个丧尸出亡所不能待了，我们逃吧？”
他把手从水里抬起来，看着本身较着比之前锋利的指甲，沉默半晌后，有些衰弱地开口：“奥拉，我杀人了……”
始终跟在两人身后的诺伊兹往前走了几步，来到奥拉身侧，视野超出他落在郁墨脸上，看着他温馨甜睡的模样，不知为何，内心的某根弦一松。
现场一片死寂，就连废话一向很多的奥拉都不说话了。
顿了顿，他有些不安地持续道：“这么跟你说吧，让我感觉可骇的，不是‘杀人’这件事本身，而是――我杀了人后，竟然一点惭愧感也没有……你能设想那种感受么？内心空空荡荡的……”
他从一开端就不但愿郁墨救人。一来，他感觉郁墨的才气是崇高的，不能随便乱花，对本身人用用就行。
这个在他的印象中，老是怜悯心众多、圣母附体的家伙，此时现在，竟然毫不踌躇地杀死了一小我……
男人沉默了，仿佛在思虑，但思虑了没多久便再次艰巨地伸开嘴，吐出一个音节：“死……”
这就是他杀了人后没有感遭到涓滴惭愧的启事吧？郁墨心想。
奥拉眼睁睁地看着郁墨翻开窗户，跃上窗框。他手上的血还没干，落到窗框上，混着窗上的灰尘，顺着墙壁流下来，长长的一条，刺目标红，触目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