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人凤看不下去了,扔给他一条干毛巾,让他脱了衬衫好好擦擦。他挺听话,白亮亮的光了膀子,他先擦头发再擦身材,一边擦一边转向了段氏兄妹。兄妹二人正盯着他,一人手里捏着一张字纸,一人手里拈着半截铅笔。他被这二人盯得莫名其妙:“我如何啦?”
“那你得给我们立个字据。”
金玉郎这几天,的确是长在了段人龙的后背上。
金效坤忙着为弟弟筹办后事,要把金玉郎这小我从人间完整的抹掉,而与此同时,他那位不肯入土为安的弟弟,已经逃出了长安县境,进入了邻县文县。
凌晨时分,金玉郎做了恶梦。
段人龙猛的睁了眼睛,在暗淡的晨光当中,他先是低头看了看胸前的脑袋,然后昂首望向劈面的mm。段人凤一挑眉毛:“做恶梦了。”
“天津。”
他喃喃的读了一遍,明显是没读明白,但是伸手从段人龙手里拿了铅笔,他把字纸贴上墙壁,也不思考,直接就签了名字和日期。
他一点头:“没错。”
中间的段人凤开了口:“你再不归去,你大哥能够都快把你的后事办完了。”
天大亮时,三人起床,段人龙早忘了凌晨时分的狠话,还出门买来刀片,给本身和金玉郎刮了刮脸――要进城见人了,他得把本身清算得有点人样。
金玉郎睡足了一觉,精力有所规复,并且有了志气,不消人服侍,要本身洗漱。把脸埋在水盆里,他哗啦啦的洗脸洗头,扑腾得满地是水,洗到最后,他甩着水花一扬头,出水芙蓉似的,水顺着脖子往下贱,前胸后背全数湿透。
段人龙也发了群情:“办后事还是小事,归正也办不死他,我只怕后事没办完,他大哥先把他的钱领受完了。我们忙活到现在,图的是甚么?不就是为了钱吗?莫非是为了弄个便宜儿子背着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