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未时,天空中飘来了几朵蓝色的云,不紧不慢地悠悠飘在空中,仿佛正在立足等候一个重生命的到来。
一叶落而知秋。
“太后,我现在不是来了吗?”
墨玉从枕头下摸出一物,一支通体透白的玉笛,这是夜天送给她那支白玉笛,是他送她的第一份礼品,她只在他面前吹过,从未显于人前。她将这支白玉笛放在孩子的襁褓里,给孩子拢好包裹。这是一个信物,但愿夜天看在这支白玉笛的情分上,好好照顾他们的孩子。
“甚么?不是下月才生吗?”太后震惊地问道。
“娘娘,您放心,主子会将您带出去的,好好等着。”强公公慎重说道。
“妾身知罪。”两人只得屈身讨罪。皇上现在正在焦心肠等候着殿内的动静,她们还不知死活地在这里辩论,换做是谁都受不了。
青一色的寺人宫女行色仓促,低着头小跑。正殿的门一向关着,时不时开了一下,从内里走出几个宫女,然后又陆连续续地出来。殿里,不是传来阵阵的惨叫声。对于太厥后讲,这类场面她已经经历得太多了,早就见怪不怪了。
首位上的太后慈笑得责怪了他一眼,说:“瞧你,仿佛几百年没吃过点心一样,司空府上莫非还缺了盘糕点不成?”
殿内不时传来墨玉的叫声,接生婆的喊声,太医的说话声,一盆又一盆的血水被端了出来,看得世人触目惊心。
门口处,皇上走来走去,不时地探头朝内里看去,却只能看着紧闭的大门,甚么也看不到。太后从未见过,皇上会如此焦心,宁妃生静德的时候,皇上是最后一刻才赶到的,贤妃生宗翊的时候,皇上底子就不在皇宫里。但是这一次,内里躺着的,是他最爱的女人,她在为他生孩子。
又有两三个宫女端着水盆走过来,颠末太前面前的时候,位于中间的一个小宫女,悄无声气地朝站立一旁的太后点点头,然后又仓促地跟着前面的人走进了殿内。
固然威胁过了,但是碧月还是不敢掉以轻心。
“还是太后对我最好。”司空傻吧傻吧地说道。
身穿绛紫色宫装的贤妃不屑地讽刺道:“淑妃娘娘话可别说得太早,要真是那样,这好端端地如何会早产呢?”
出产之前,墨玉就交代碧月了统统,一旦两个接生嬷嬷踏进殿内。就让碧月拿着把匕首架在她们的脖子上,威胁说如果贵妃娘娘如果有个甚么闪失,她们的脑袋当即搬场,另有她们在宫外的家人,一个都活不了。为了证明她所言非虚,还特地拿出了她们家人的信物,一一给她们看过。这是早就筹办好了的,这两个接生嬷嬷的秘闻早就查了一清二楚,如果她们为了完成任务而放弃本身的家人,碧月会毫不踌躇地杀了她们。
太后喝了口茶,笑道:“嗯,晓得疼媳妇就好。你们这些年青小孩,整天就只晓得玩,也不进宫来陪陪哀家谈天。”
“娘娘,用力啊,用力啊!”
该走的,没有走。该留住的,始终是留不住。
“啊!”
碧月也忍不住悄悄拭去眼角的泪珠,可现在不是哀痛的时候。阿强走过来,道:“娘娘,真的得下决定了,不然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