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一叩首。
话已道尽,师徒缘断,又另有甚么好留的呢?
责问声还未出口,眼一花,便被天魔主挥袖击飞回修士中,虽呕出半口血,实则并无甚伤。
话音落下,易南青再一叩首。
“师尊三思!”
洞府中久坐一夜的莫攸宁感知到这幕,睫毛微颤,却无任何神采。
一向温馨着的景木俄然开了口。
抬手的手悬在半空,几念后, 方才重重甩于身后, 回身背对着那跪于地上之人。
而听到这话的乌诗语恍恍忽惚间,脑海中便重现出了小师弟被天魔主擒走当日二师兄的神情。可,如何会如此呢?大师兄常日虽面冷,可对他们好得很啊!如何会是天魔主呢?
天魔主, 是天魔数万年所求得的成果, 是天魔所堆积不甘的而生。
舍不得让对方背上叛出师门的名号。
莫攸宁才刚借过信。
连着那溢出的魔气,也全然带走,不剩涓滴。
不约而同的,他们的口中也都没在再呈现‘大师兄’三个字,仿佛忌讳。
任由对方如何哄,都不张嘴回声,小脾气可大了!
乞儿也不惶恐, 就站于雨中, 看着那滂湃大雨, 直至目光与他安静对上, 再转而挪离,持续望着巨大雨滴。
俄然外头便传来乌诗语的声音。
就当那一小勺食品到了嘴边时,他俄然咿咿呀呀的叫了出声,眼眸直直的看着屏风的方向,手也往那处勾去。
景木看着师尊拜别的方向,嘴唇颤了颤,毕竟还是没说些甚么。
南域异动。
他逗留半晌,正欲分开时,便见着对方伸出小手,如捧珍宝那般试图将水滴装入掌心,眼眸中尽是那一滴雨,也仿佛只具有那滴雨。
师尊本能把统统都道出。
听到这话,莫攸宁还没出声,吃着饭的胖胖先不欢畅了。
闻言,顾依斐也问道:“你不是跟着兄长一起去了上界?怎返来了?”
随后快步拜别。
“此事我自会向掌教禀报。”莫攸宁说完,拂袖便拜别。
顾依斐抱着刚睡醒的胖胖站在屏风后。
还真重了很多。
这日。
怎才几日不见,大师兄就成了那天魔主了?
他都将近两个月多未回道玄门,前次同大师兄相见也是半月前的事情。
“现在易南青不忠不义不孝不仁,有愧师父多年教诲, 师徒缘分已断,不求您谅解, 只求不再为我之事困扰。”
现下南域大战急缺人手,便要求每个门派都要调派参与,左护法想着门中弟子修为低下,去了也是多伤亡,便带着几个长老另有一假装成魔门中人的和尚去了。
话音方才落下。
半柱香过后,他方才反手取出玉简,将本身其他的门徒都召来。
当年莫家出事, 他正寻长姐踪迹, 途常凡人城镇时,见一孩童模样的小乞儿在雨夜被赶出破庙。
便是他都跟着莫攸宁去了不下十次的南域。
将念儿抱到桌旁,看到念儿朴重勾勾的望着胖胖,而胖胖则似是害臊的别过了脸,他方才笑着对念儿道:“这是弟弟哦。”
“不消去了。”
半晌后。
“师尊,师尊,二师兄晕倒了,神魂不在身上!”
更何况是教诲培养数百年的门徒呢。
天气渐暗,日落西下,都仍保持着那姿式一动未动。
且见到顾念点了点头,还镇静的念了一声又一声,直到纵情了,方才傻呵呵的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