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安点头称是。杨举人神采更严厉了,一字一顿地对杨安说:“此事毫不成别传,等会你出去再叮咛一遍这件事的知恋人,嘴巴都给我闭紧了。谁要敢胡说话,直接动用家法打死。今后王孝廉那边,你就把他当作我一样,有甚么人力物力的要求,尽量满足他,过后再报给我就行。但是他的事情也牢记不成卷入太深,渐渐来,走一步看一步吧!”
杨三娃,杨栓柱一听,顿时急了眼了。老爷要出去十天半月,祖宗们岂不是还得受十来天的苦。便抢过杨二狗的话头,说道:“回禀老爷,昨晚二狗子的先人来报,说老爷本是星君下凡,前些日子我们在关圣庙冲犯了老爷,罪过通天。关圣爷爷传书与阎罗王,把我们祖辈都下到了天国里头,日日受刑,以消我等之罪。小人们不敢求老爷谅解,但请老爷看在小人们的孝心上面,加罪于我等,赦免祖宗罪孽。我等自知罪无可恕,但凭老爷奖惩,死生不敢有牢骚。只求老爷大发慈悲,赐赉赦书一道,赦去小人们祖辈的罪孽,免除他们在天国之苦。”
杨府管家杨安,早上安排好府里大家的活计后,正拢着袖子,在杨府大门前晒着日头。
远远的就瞥见三娃子和栓柱两人拎着猪头,急仓促的走了过来。走近一看,两人神采惨白,眼圈发黑,额头红肿。猎奇的问道:“你们两个兔崽子,昨早晨磕了一夜的头?拎着猪头又要去那里?”
日上三竿,王启年才施施然起来。中间丫环过来奉侍漱洗罢,然后禀告王启年,护院三人在院子里已经跪了一个多时候了。王启年来到大厅坐下,等丫环奉上茶点后,便叮咛丫环把三人带来大厅。
今有鳌山卫草民名曰杨二狗,曰杨三娃,曰杨栓柱者,何故殴臣于关圣之庙,阳臣幸无所伤,唯损身上之袍。关圣传书,奉阳臣遭受于案梢。阎君大怒,下彼辈先祖至苦牢。昨夜风寒,逢幽灵来寒舍哀告。目前雪紧,有孝子跪庭前告饶。凄凄色哀告先祖无罪,哀哀声但念父母劬劳。几次顿首,伏请以身相代,指天发誓,愿为阳臣下僚。阳臣细思,某与彼等,既非夙怨,亦无挣拗。此乃偶然之失,实非成心之肇。乃净手焚香,代为上表。凝神静思,虔诚祷告:彼等所犯,轻若鸿毛。纤介之过,何必举刀?不教而诛谓虐,不知而罪为暴。伏请阎君,释彼枷锁。脱彼天国,免彼煎熬。
老于油滑的杨安当然不会给本身找费事,回道:“老爷,他们二人尚在门外候着,要不叫出去问问?”杨举人点头。
王启年佯惊道:“星君?这话从何提及?”
半晌以后,三人来到大厅,直挺挺地在王启年身前跪下,不敢昂首。 王启年问道:“你们三个又犯了甚么事?何故自罚?”
杨举人问道:“当真说的是‘星君’?当真门外没有足迹?”
二人见是杨管家,仓猝叉手站好。杨栓柱恭恭敬敬的把昨晚和明天早上的事情汇报给杨安。
王启年持续说道:“贤人有云,敬鬼神而远之。吾看你们几个昨夜做恶梦罢了。这些鬼神之说,都是信者则有,不信者则无的。快快起来吧,这些吾是不信的。”
杨安一听,沉吟了一会儿,要过二人怀里的陈情表,回身就进了屋子。
杨安把文书给了二人,又把二人赶出了书房。关上书房门,来到了杨举人跟前,等着杨举人叮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