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本直答复道:“大人部下的军队能够和建奴雄师正面对阵?告诉众将此事,也只是徒增他们的烦恼罢了。何况过后朝廷必定诘问,大人既知建奴来犯,何故将粮草前移?”
袁崇焕听到这个动静,内心是又惊又喜又怒又痛心。
袁崇焕开口道:“倘若不告诉诸将,到时候死伤太大,只是如何向朝廷交代?”
程本直嗤的一笑,说道:“大人勿忧!鄙人已有战略在此。眼下大棱河堡、右屯、锦州等地,共有粮食十二万石,雄师八万余人。三城当中,大棱河最小,且补葺停顿最慢,底子没法恪守,大人不如将六万石粮草堆积于大棱河,派数千老弱病残看管;其守将,大人亦可选军中不听话的将领,借建奴之手除之。大棱河堡,及内里的数千士卒,六万石粮草,便是大人补偿与皇太极的礼品。右屯补葺已近过半,勉强能够扼守,可在此处屯粮草二万石,士卒二万,用为缓冲之地。锦州补葺已近完成,祖大寿为人英勇,可命其率残剩兵丁死守此城,残剩四万石粮草亦可屯于此城。倘若建奴来攻,按地理远近,必先去大棱河堡,再攻右屯,最后才会打击锦州。皇太极是聪明人,一看这步地,必定晓得大棱河是大人补偿与他的。锦州是我们的底线。”
接下来李标公然没有让王承恩绝望,持续开口道:“袁崇焕身为朝廷大臣,提拔将领、清算武备,正面决斗建奴,这才是蓟辽总督该做的事情。刺杀、投毒此等下作之事,乃是细作该干的事情。敢问袁崇焕到底是蓟辽总督还是细作?倘如果东厂或者锦衣卫设此战略,老臣只会恭喜皇上慧眼识人。堂堂一品大员,辽东柱石,行此鸡鸣狗盗之计,莫非朝中无人了?”
袁崇焕开口说道:“这可如何是好?之前仗着和议才敢修城,眼下城池还没修好,野战又打不过,据城而守又无城可据。粮草倒是小事,丢了便丢了,城池如果被毁了,本督如何向朝廷交代?”
王承恩从速跪下,承诺了下来。内心却说:“这李老先生,年纪这么大了,性子还这么火爆,竟敢这么顶撞皇上,一点也不顾及皇上的颜面。岂不知皇上最在乎的就是颜面?看来用不了几天,这首辅又要换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