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兴祚便开口道:“大帅开镇东江十二年,所得军饷不过百万之数,何来的大恩?客岁建奴攻东江,辽东不救。今岁辽东断东江粮饷,朝廷不问。这就是朝廷的大恩?大帅开镇东江以来,前后数百战,斩获建奴累计数万,此功亦足以酬朝廷之恩。至于大帅族人之仇,两军比武之际,天然是玉石俱焚,那里能分清楚是不是大帅族人?何况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比及东江雄起之时,倘若大帅仍有报仇之心,末将愿为前锋,替大帅荡平建奴。至于大帅之亲族,也存候心,只要大帅只是自主,却不投奔建奴,则朝廷必不敢轻动大帅亲族。不怕逼反大帅,导致大帅全面倒向建奴么?倘若大帅实在担忧,末将愿领人潜入钱塘,替大帅盗出一众亲族。若不能胜利,末将提头来见。”
因而便想把事情分红两步来停止,先劝毛文龙变成听调不听宣的半独立性子,名义上还是朝廷所统领,至于要不要服从朝廷号令,那就要看环境了。对东江无益的,天然能够服从朝廷号令。对东江倒霉的,便能够找点借口推委。东江远在大明千里以外,这里的景象,朝廷底子就不清楚,要找点推委的借口实在是轻易不过。
这下轮到刘兴祚难堪了,迟疑了半响,开口道:“请恕末将大胆,现在的辽东局势,大帅如何看?”
至于说到自主,不管明着自主建国也好,暗中自主对朝廷阳奉阴违也好,虽说实在无益于东江,却又与本身自幼的信奉相背。
想了想,刘兴祚便叩首辞职,临了又补了一句:“大帅下决计之前,无妨见一见建奴使者,听听他们如何说。”
刘兴祚也深知直接劝毛文龙自主建国,实在过分高耸。关头是毛文龙没故意机筹办,家眷又被扣在大明境内。
刘兴祚也晓得话说到这里就差未几了,再说下去便有威胁的意义在内里。如许会引发毛文龙的恶感,说不定就把这锅饭给做夹生了。
不过这话却也不简朴,所谓的埋头生长权势,便包涵了两层意义,第一,不要主动和建奴为敌,大师安安稳稳的做邻居好了。第二,埋头生长权势,到时候再看看景象,决定下一步如何走。
刘兴祚额头上盗汗直流,实在被毛文龙逼到了角落,想了想,跪下开口道:“只要过得三年五载,等东江权势上来以后,腾挪的地盘就大了很多。现在东江处所千里,公众数十万,将士用命,文臣归心。再加上周边的朝鲜孱羸非常,此乃天贻之于大帅,当急取之。既占有朝鲜之地,东江便能够自在进退。倘若大明取胜,则能够落井下石,两面夹攻建奴,凭剿除建奴之功,再有东江雄师为后盾,裂土封侯亦不在话下。倘若建奴占了上风,却也无妨,只要大明一天不灭,建奴必定不敢来攻打大帅。如果不幸大明灭亡,大帅亦可仰仗汉人的身份,集合大明残兵溃卒,使东江众将将之,再与建奴决一雌雄。此事若成,大帅进则为天子,退亦不失贵爵。此事全为大帅计,至于末将等人,不过图个攀龙附凤,封妻荫子罢了。请大帅三思。”
倘若毛文龙有称帝的野心,那么部属众将的爬升空间就会无穷大。只要你肯尽力,立下大功,上面有的是位子安设你。
刘兴祚辞职以后,毛文龙便堕入深深的深思。
接着刘兴祚便跪下来开口道:“为大帅计,为东江计,此时东江局面一片大好,恰是埋头生长权势的良机,岂可轻言战事?万一稍有得胜,大帅辛苦打下来的基业,王智囊的一番心血,就要付诸东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