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崇焕想了想,和毛文龙纯粹是好处之争。这回搞不定毛文龙,另有下回。这海盐之利倒是一次性的东西,此次被朝廷抢走了就没了。算起来天然是掠取海盐合算。并且皇太极不是说让本身用二百万两白银赎回广宁么?倘若搞定了这海盐,撤除贿赂朝中大臣的那部分外,顶多一两年便能凑齐这二百万两。到时候把银子一交,把广宁一收,真正算的上功成名就了,再在位子上面呆个两年,攒上几百万两再升官入朝,钱也有了,权也有了,名声也有了,不要太幸运了。比拟起如许的功业来,和毛文龙的好处之争仿佛也不算甚么了。
眼下,朝廷正筹办对东江出招呢,很快就要轮到袁督师来堵枪口了。
梁稷听到袁崇焕此话,内心一阵狂跳,来了,公然来了。这王启年公然算无遗策,老早就推测了这一幕。早在明天早晨,就有信使送来了王启年的密信,信中说现在朝廷正在打毛文龙屯田和海盐的主张,眼下朝廷势强,东江势弱,底子没有还手之力。东江如要保存屯田和海盐,独一的但愿便是营建一个众虎竞食的局面。
朝廷和东江争夺海盐,则东江必输。倘若朝廷、辽东、东江三方争夺海盐,只需求形成朝廷、辽东相持不下的局面,则东江有五成掌控能把海盐保存下来,至不济也能把此事拖个一年半载。倘若建奴、朝廷、辽东、东江四方来争夺海盐,则东江保存海盐的胜算就更大了。建奴那边,天然由王启年去下套,梁稷则需求把袁督师诱入套中。
袁督师没有想到的是,这世上另有一条战略,叫众虎竞食之计。当朝廷、建奴、辽东三方权势都对东江的海盐虎视眈眈的时候,东江反而安然了。竞食的三条老虎迫于相互之间的压力,反而谁都不敢出招。即便有一方出招,其他两方也会帮着东江挡归去。
倘若辽东要想独占海盐之利,则必须先帮毛文龙过了这一关,两边联手先把朝廷这只饿虎挡住。然后本身再想体例从毛文龙手里把海盐掠取过来。海盐到了本技艺里,然后再挡住朝廷,本身还是有掌控的。毕竟现在每年六百万军饷都骗来了,不过是找个借口多开消掉三百万两罢了。辽东正在筑城,又和建奴有零散的战事,这类环境下,账目谁也查不清楚。找个来由多开消掉三百万两也是轻而易举。
中间的程本直听懂了梁稷的意义,心想也不能一向让梁稷出风头,便插口道:“此事甚易,现在朝廷财务困顿,圣上为了钱银之事都愁的夜不能寐了。东江海盐这条财路,按现在的景象年入一百来万两不成题目。倘若再刻薄一点,把海盐代价进步三倍,每年的支出便能有三百万两。东江海盐售价五分一斤,即便进步三倍,也不过一钱半一斤,而江南等地能够卖到三钱银子,算下来仍然是暴利。有了一倍的利,海商们仍然会趋之若鹜。每年三百万两的进项,我们圣上天然会馋到流口水,老早就对着这块肥肉虎视眈眈。我们若只想着对于毛文龙,舍弃了这块肥肉,帮着圣高低手,则毛文龙绝无还手之力,只得拱手将海盐之利让出。倘若我们也想着这海盐之利,便免不了得从朝廷这个虎口内里夺食。这件事情上面,说不得便得帮着毛文龙一起对抗朝廷了。”
袁崇焕点了点头,只要不迟误对于毛文龙就行,想了想,接着开口道:“既然如此的话,诸位先生请帮本督算计下,倘若帮忙毛文龙挡住朝廷这头饿虎,我们有多少胜算?挡住这头饿虎后,我们再从毛文龙手里把海盐抢过来,又有多少胜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