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边,官兵追逐数里以后,放慢速率,宁抱关没有率兵一起奔逃,时不时调头冲杀,向官兵挑衅,看上去就像是他逼停了官兵。
徐础这才命城下的孟僧伦开门,放入内里的将士与百姓,他本身也到上面驱逐。
徐础高高举起棍棒,大声道:“官兵士气已衰,尔等立下大功。”
宁抱关伉俪被孟僧伦带走,徐础上马,向连续进城的义兵喊道:“随我前去南城,祖王已令官兵魂飞魄散,再挡不住义兵神勇!”
徐础垂下棍棒,身躯摇摆,像是要从城墙上摔下来。
城外众将士喝彩,等叫声稍歇,徐础持续道:“此战尚未结束,弥勒在天下俯视东都,见城北官兵转而南下,命我转告诸位:再接再厉,南城方是决斗之地!”
曹神洗忍不住道:“已经晚了,宁王逃不出冀州突骑的包抄,你若能派出一万人前去策应,或许另有一线机遇。”
“服从。”孟僧伦也退下,安排兵士。
孟僧伦抢先登城,相隔十余步,问道:“是在朝?”
徐础回身,“非西即南,我猜是南边,待会官兵如果调兵从东走,就是要援助南城之战,或是向西走,就是金圣女那边有伤害。”顿了一顿,徐础又道:“宁王、金圣女都在城外,即便被剿除,官兵也夺不回东都,只要南边是在城内作战,官兵若能得胜,可一举结束此战。”
徐础出楼,来到鼓架前,眺望牛天女的身影快速靠近疆场,感觉差未几的时候,举槌伐鼓,鼓声远远传出去,传达退兵的讯号。
徐础亲身上前解开绳索,拱手道:“委曲宁王夫人了。”
“不消帮手,只是请你看看。”
这场战役,比他预感得要艰巨很多。
“是。”孟僧伦立即派兵将去守城门,叫上来二十余人,与他一同庇护在朝。
孟僧伦上前几步,抬头看向吴王,谨慎地问:“在朝返来了吗?”
或许是真的对峙不住,或许是惊骇入夜以后无路可退,官兵终究后撤。
牛天女又磕一个头,起家退出楼外,仓促下城,找马匹出城。
牛天女稍一踌躇,跪在地上,低声下气地说:“之前是我错了,不该在祖王面前胡说八道。祖王神通泛博,所做决定必有启事,宁王不管存亡,都是他该得的报应。我不求祖王窜改情意,只求祖王能在人间留几小我,帮手吴王一同建立佛国。”
“嗯,祖王答应我旁观,他做了很多事情,方才还赦免你们的罪孽。”徐础必须说记得,不然的话,接下来的很多事情都没法做。
牛天女说了几句,宁抱关上马,跪在老婆身边,大声道:“宁抱关奉佛旨与官兵交兵,奉佛旨退兵,是功是过,请吴王代祖王与弥勒鉴定。”
徐础终究获得他梦寐以求的整座东都和整支军队。
宁抱关第一个出去,满脸的不平气,孟僧伦带卫兵前,小声道:“宁王累了,我送你去歇息。”
传闻吴王赶到,马维大喜,带领部下仅剩的百余人前来汇合,蜀王甘招随后赶来,他的人更少,个个狼狈。
“时移势易。”徐础放下鼓槌,“等我重整义兵,会规复畴前的端方。”
牛天女上前,扯扯丈夫的胳膊,宁抱关垂下目光,“嗯,既然是祖王让我歇息,我就歇息。”
曹神洗又叹一声,“唉,听你这么一说,王铁眉必定是要调兵南下,他向来胃口大,能大获全胜,却不妄图一面之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