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耽趁胜追击,持续道:“张氏篡梁才四十多年,定号天成二十六年,真正一统天下不到二十年,对五国实施苛政,四方民气不稳,西京长安为群盗所围,便是这东都洛阳,又有多少人忠于张氏?”
刘有终不在乎嘲笑,“大将军细心想想,陛下所废、所立、所杀、所存之人,哪一次没有明白来由?哪一次不是说得群臣哑口无言?”
楼硬惊骇父亲,本身先“闭嘴”,楼础天然也不吱声,刘有终走上前,略一拱手,坐在中间,楼家两子仍然侍立。
楼硬忍不住插口道:“父亲,不是另有我和十七弟嘛。”
“哈!”
沈耽点头,“的确不到,但我有预感,天子要做大事,不成,当即天下大乱,成了,晚一些天下大乱。请十七公子记得我明天这些话,等你感觉机会已到的时候,能够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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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硬在一边笑道:“老刘,你当时说我这个弟弟‘闭嘴没事,张嘴肇事’,他张嘴这么多年了,仿佛也没啥事。”
两人又聊一会,沈耽似有说不尽的话,可厅里的沈聪、楼硬喝得酩酊酣醉,沈耽只得带兄长回府,楼础也回自家,不让老仆奉侍,独坐室中回想沈耽的每一句话。
楼硬嘀咕道:“脚指头又不会出主张。”
“摸索甚么?”
楼温扫视两个儿子,毫不粉饰脸上的鄙夷,目光最后落在楼础身上,“说说这是如何回事,你一个小白人儿,如何蹿到陛下身边的?”
“看谁忠心,看谁不满。我是忠臣,但我该如何做才气让陛下信赖?”
“你现在再看,十七弟那里像是枭雄?”楼硬问道。
“真交?”楼温吃了一惊,掌军多年,让他交出兵权,内心极不结壮。
“嗯,为大将军计,明天就上书,交出西征帅印,用心宿卫宫廷。”
楼础不吱声,手拈棋子来回翻弄。
刘有终笑道:“意义一样,毕竟分歧。大将军乃建国功臣,受先帝遗命帮手新君,新君职位日渐安定,天然不想再‘惯着’老臣,必须闪现峻厉的一面,摸索你们的反应……”
“‘闭嘴则为治世之贤能,张嘴必成乱世之枭雄’,嗯,是我说的。”刘有终重新打量。
“换一个天子,和换一个朝代,沈五哥觉得哪个更好?”
“刘先生还记得,儿时无知,多年前就已经开口了。”楼础拱手道。
“嘿,你还懂点端方。”楼温转向刘有终,“找来找去,也就这两个儿子勉强有点人样,让他们在一边听着吧。”
楼温阴沉着脸,“莫非是因为我当年殛毙太多?楼家子孙合座,竟然没有一个像样的。让他们出城参军,是希冀有人安抚众将,安稳军心。这帮蠢货竟然当作出亡,躲在虎帐里无所作为,传闻另有人想要流亡,真他娘的……”
楼硬已经赶到,见到父亲非常冲动,“竟然有人宣称父亲被囚禁在宫中,成果父亲毫发未伤地出来了,哈哈,这回能让统统人闭嘴了吧。”
“甚么都给,不把他们惯上天啦?管束后代跟治兵一样,必须有张有弛……啊,我明白了,陛下这是拿我们这些老臣当儿子对待啊。”
“既已供衣供食,为何不给和颜悦色?”
“错不了,就是你说的意义,老三,把邵君倩的话再说一遍。”
楼硬一愣,“他没张嘴,这些年来是谁在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