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才说是在单于身边。”
周元宾很欢畅,“单于交战顺利,欢畅之余,或许不会见怪晋王。”
“我要的不是赏识,而是谅解与信赖,以是要求到中宫头上。”
“欢颜想要甚么,中宫该当很清楚。”
“何时解缆?”徐础问道。
单于大妻嘲笑,“你呢?”
夏季不便行路,周元宾的车多,走得更慢,幸亏一起上总有前去襄阳的贺荣马队,倒没甚么伤害。
“我要做单于的谋士,职位不能比寇道孤低。”
周元宾连笑几声,明显不信,单于大妻也不信,“你想要甚么,或者欢颜郡主想要甚么,固然说吧,别过分度,我都能满足。”
一起上,周元宾对徐础非常客气,行则同车,食则同席,说些闲话,绝口不再提起此行的任务。
周元宾上前道:“徐公子向来有匡济天下之志,我感觉能够帮他一把,单于也能得一个宽仁之名,并无坏处。”
周元宾骨子里是名贩子,任何时候、任何事情都能用来做买卖,他向很多贺荣人放贷,答应他们用今后的战利品了偿。
听到这句话,单于大妻又有些思疑,看向周元宾。
“我见过,并且体味欢颜郡主为人:她手里如果握有中宫的把柄,毫不会留在身边,因为天成朝廷飘摇在外,不管是邺城还是渔阳,都不敷安然,并且与中宫间隔时近时远,为稳妥起见,她会将这份把柄藏在中宫身边。”
“为何?”
“这一招最好用。”周元宾笑道,“他来干吗?”
“是,拿到手札,我立即原封不动送返来。徐础呢?如何措置?”
“周参军呢?”
“我与晋王乃是结拜兄弟,当然不会坐视他被单于杀死,但是……”
“中宫如何来了?”周元宾大吃一惊,仓猝爬起来披上外套。
徐础点头。
“嗯?”
“这两人的仇不小。”
周元宾不敢说得太多,又向徐础道:“甚么都是猜测,你的话很难让我们信赖啊。”
“下午。”
周元宾告别,向仆人交代几句,仓促赶回单于大妻的帐篷。
“你还想如何?”单于大妻有些愤怒,顿时压抑下去,“我以两个儿子的性命发誓,如果背信弃义,过后抨击徐先生与欢颜郡主,叫我亲眼看着两子丧命,毕生不再生养。”
“我已经将我所知都说出来了,并无一字坦白。”
单于大妻垂下目光想了一会,“三天以内,你要找出版信,让周元宾带来给我,我会记得你的功绩,保你一世无忧。”
“呵呵,有中宫荐举,徐先生此去必得重用。”
这天傍晚,车队停在一处破败的驿站里过夜,离火线的贺荣雄师只剩一两日路程。
“再重也重不过晋王。”
“如果晋王真有异心,并且被单于找到证据,便是中宫亲去讨情也无用,我亦不会强求徐先生。”
单于大妻也在等周元宾,问道:“何时解缆?”
中午一过,徐础被叫起来,吃些食品,登车上路。
驿站由几名贺荣人和一批中原兵卒看管,这里离襄阳既近,动静比较迅捷,看来单于亲征大有结果,连战连胜,将城外群雄逐退,只剩下襄阳一座孤城,留给后续赶来的中原人霸占。
“欢颜郡主与我都不会能人所难,我不过是要多救些人,劝单于少一些屠城之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