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家军当年在东都不战而逃,宁抱关对他们一贯瞧不起,却没想到这些人庇护朝廷时三心二意,保卫自家时却非常着力,宁军固然连战连胜,伤亡却也很多,眼看寒冬来临,想攻陷江陵城已非易事。
“你说贺荣人吗?如果真能夺下三州,我自会寸土不让……”宁抱关稍一踌躇,“顶多让出洛州,贺荣人多是马队,在江南将会落空天时。”
宁抱关咳了一声,郭时风立即闭嘴,只要没被撵出去,他就已满足。
“宁王一语中的。”徐础拱手,又拿起铁筷子,持续拨弄炭块。
“但是为何贺荣雄师一至,群雄不分远近、强弱,纷繁归降,近者供其差遣,远者奉上降书?”
宁抱关道:“盛家若肯退兵,我倒是的确能够考虑出兵襄阳,只是便宜了奚家。”
郭时风心虚,但是总算稍稍松了口气,仓猝道:“宁王无错,满是我用计不当、识人不明……”
宁抱关又道:“郭先生是位好智囊,我多得其力,宁军虽陷窘境,都与郭先生无关,是我本身过于暴躁,又过于轻敌。”
郭时风等了一会,开口道:“我能说句话吗?”
“不敢说。”
宁抱关已经明白徐础的意义,坐在小凳上冷静深思。
“还是为了自保。”宁抱关道,他是最早送去降书的人之一。
“局势尽在襄阳。”
听到马蹄声响,包郎中等人都出来检察,见到宁王本人,无不大吃一惊,纷繁在雪地中下跪。
徐础道:“宁王若不想让任何一方获益,就不必想甚么局势了。”
“在……在帐中歇息。”包郎中颤声道,弄不清宁王是喜是怒。
宁抱关面无神采,郭时风大笑道:“明天的确是冷……”
宁王带兵随后而来,命宗明义为前锋。
“我看宁王仿佛是奔着这只炭盘来的。”徐础道。
“如果盛家退兵,乃至也去助守襄阳呢?”
宁抱关摆动手,制止郭时风说下去,“但他是位用奇计的智囊,指导九州、群情局势,他不如徐先生。”
宁抱关道:“江东未稳,受盛家威胁;荆州未下,奚家兵马强大;东都初附,且处于四战之地,难言安定。宁军处境如此,你还想让我去襄阳?”
徐础看向郭时风,郭时风也抬开端看他,两人互视半晌,徐础道:“承蒙宁王看重,但是宁王何必舍近求远?郭先生就在宁王身边……”
“中原群雄相互争斗不休,其中启事,宁王可知否?”
郭时风内心实在只要五六分掌控,路上传闻梁王要在冀州另娶天成宗室之女的动静,大喜过望,连喊几声:“天佑我也。”
“哈哈,徐先生若能劝退盛家军……”郭时风看向宁王,有些话他没资格说。
“第一,襄阳不在江南,第二,荆州尚未归顺于我,为何要救?”
“来见你不是为了听这些废话、虚话,是你当初将我支往江东,现在也要由你帮我摆脱窘境。”
“为何?说对说错,我都不会杀你。”
“我犯过很多弊端,请宁王点醒是哪一件?”
郭时风一惊,忙向宁抱关解释道:“徐先生高瞻远瞩,我一贯是佩服的,每次见面,都劝他投奔宁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