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路的道袍宫女表示徐础下跪,徐础假装没看到,拱手笑道:“我在驿馆中亦是望眼欲穿。”
徐础上前两步,盯着甘招细心打量,却没有伸手诊脉,他也不会诊脉,一搭手就会暴露马脚,“怪病自有怪瞧法,不消诊脉,请蜀王与我一同呼吸。”
徐础笑道:“我在金都城中没甚么熟人,只见过铁鸷,如果铁鸷对蜀王的病情极其体味,我还真不好辩白……”
徐础瞅准位置,乖乖站好。
“是不是抱病,本身最清楚。”
在一处天井里,徐础等了将近一个时候,仍然空着肚子,陌生人来来去去,个个行动仓促,像是顿时要带客人去见蜀王,最后却都是在忙别的事情。
甘招俄然抬大声音,“我意已决,天下没这么刚巧的事情,徐公子俄然到访,将我的症状说得一丝不差,又曾获得高人传授医方……”
宦者一脸惊奇,小声道:“当然是……赏识。”
“不不,他对我的病症不熟。恕我失礼,徐公子……当初的药方还记取吗?”
“请蜀王跟我出屋,一块去砸石头,包管当场有效,三日内病愈。”
宦者轻声一笑,没再说甚么。
“治好了,可我的病太罕见,《千奇方》中记录的病症更是万中无一,我学会以后全无用武之地。那书的开端还特地写了一句‘此书名为千奇,亦名疗龙,非对贵爵之人不成施用’,我想天下贵爵统共才有几位,抱病者少,得怪病者更少。何况我只是楼家的一名庶子,并无贵爵之命,羽士留下这本书,明显是在开我的打趣,连治病大抵也是刚巧。”
甘招毕竟是行伍出身……徐础内心方才冒出这个动机,就发明那些兵士满是女子,忙移开目光,心想她们穿的盔甲、手持的兵器,大抵也都不是真的。
在另一座更大的天井门口,徐础又等了一会,这回有宦者相陪,但是不能说话,有一次他想开口,刚张嘴就被宦者抬手禁止。
“恰是!”
“怪瞧以后,也需怪治,医治此病,不需药材。”
“在东都闲暇无事时,读过一些医书。”徐础随口扯谎,他看过医书,但是并不感兴趣,从未深切研讨,稍一停顿,他又道:“十一岁那年,我搬出大将军府,生了一场沉痾,城里的郎中都说不清病因,连太医也莫名其妙。然后有一名云游羽士不请自来,宣称与我有缘,不但治好我的病,还留下一本医书,叫做《千奇方》,专治平常郎中连名字都叫不出来的怪病。”
“那要甚么?”
“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