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鸷领命而去,甘招向宋取竹道:“夷陵城还不肯向宁王投降吗?”
“甘招求稳,投奔宁王以后,必不敢有所作为,但是他死以后,十有八九会是铁家掌权,为报此仇,将与宁王胶葛不休。”
铁鸷早已安排好船只,今晚蜀兵就能登岸,明日运送宋军,走来向蜀霸道:“蜀王谨慎被骗。”
宋取竹毕竟是驰名的人物,甘招很快狐疑减退大半,设席接待,席上问道:“郭先生将我的话都传到了?”
甘招稍一踌躇,反问道:“哪边便利?”
徐础现在名叫“于瞻”,除了宋取竹、戴破虎等极少数人,再没人晓得本相。
“此举也是迫不得已,一则当初有过商定,宁王不能毁约,二则南边不定,终是遗患,与其今后另派雄师南下,不如现在就让南军将士归去,自行安定两州。”
“火烧眉毛。”
宋取竹长叹一声,他只向徐础说过实话,面对外人另有一套说辞:“谁让我是襄阳人呢?别人走我走不得,当时只想搏命一战,无愧于故里后辈,谁想到竟然是以逃过一劫。但我获得一个经验:毫不能叛变宁王。”
“郭先生……如何没一同返来?”甘招对此特别不测。
宋取竹有些说,有些不说,到了最后,全说了出来,甘招内心越来越稀有,对宋取竹也越来越热忱。
铁鸷面红耳赤,“我们铁家不求赦免,只求蜀王饶我哥哥一命。”
“宋将军屡立大功,乃宁王亲信之人,派你出使理所该当。”甘招内心实在仍有几分迷惑,但是不说。
“再遇见这类人,我一句不听,全送到蜀王这里来。”
“我早有一样的经验。”甘招道,持续敬酒,从宋取竹嘴里套话,想弄清楚宁抱关对益州究竟有无觊觎之心。
“宁王那把火,真是烧得干清干净。”
甘招大笑,内心最后一点迷惑也已消逝,“我与宁王是友非敌,即便没有媾和,借几艘船又有何难?宋将军需船多少?”
宋取竹顿时拱手道:“蜀王大恩大德,宋某没齿难忘。”
甘招连连敬酒,众将也轮番过来,宾主尽欢。
宋取竹已有较着的醉意,大声道:“简朴,陈病才想要单独渡江,弃十万南兵于不顾,全军尽知,凭此一点,湘、广父老能谅解他?”
“我们的人如何办?”铁鸷问道。
宋取竹有些讪讪,随即笑道:“既然是徐先生之计,徐先生说不杀就不杀。然后如何办?那些南兵一定情愿随我进益州。”
甘招明白其意,“郭先生没说明白吗?我只想安居益州,偶然争夺天下,索要夷陵、襄阳、汉州者,不过是拿它们做个流派,绝无更大野心,并且――宁军现在急需粮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