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王唯留一子,是要他继任降世王吗?”
“旬日之间,必成。”
薛金摇再不开口,徐础当这是默许,回身出屋,没走出几步,看到雷大钧领着梁将潘楷仓促走来。
两人相视而笑,都不信赖对方的说法。
“吴王稍等。”一名大法师气喘吁吁地喊道,跑到近前,他说:“祖王与众神另有句话。”
“好,我没甚么可说的了,请吴王送我出城,待我向上叨教以后,再与吴王联络。”
殿外保卫的将士上前几步,随时待命。
徐础身边只要两人。一名是孟僧伦,他不管别的事情,用心庇护在朝。另一名是楼矶,受邀前来旁观请神典礼。
“三日以内,栾太后出城。”
乳母抱着降世王三岁季子,坐在宝座上,瑟瑟颤栗,她穿得很厚,一层又一层,颤栗与酷寒无关,纯粹是心生惊骇,怕诸王、怕降世军、怕天上神佛……总之甚么都怕。
“本日诸王集会,见面时我会向梁王解释清楚。”
孟僧伦立即跟上,没带长刃,手握怀中的匕首。
“我要他们有何用处?”
“我会将他交给金圣女,诸位法师今后皆为王师。”
典礼之前,没人说过要让吴王插手,徐础稍一踌躇,迈过门槛,大步走出来,回道:“吴王在此。”
“祖王升天之前,早将统统事情安排得妥妥铛铛,本日结束之前,金圣女也会呈现。她没有随父升天,为的就是帮手新王。”
楼矶微微一愣,“吴王……殿中有吴王亲信掌控典礼吗?”
“楼公子便是助我之‘神’。”
徐础起家,向孟僧伦小声首:“带乳母和新王走。”
楼矶想了想,“如吴王所言,降世军策动多次叛变,复仇之意已如沸水,招神典礼如何看都像是再加一把火。”
徐础派孟僧伦送楼矶出城,让他就留在西城掌管吴军与城门,便利与邺城军来往。
“是也。”
“当然,降世军多是秦州人,他们也不肯意留下。”
薛金摇辩不过丈夫,“你做你的事情,我做我的,我们井水不犯河水。”
“是祖王降世吗?”徐础跪地问道。
循环几次,题目稍有辨别,答复都差未几。
大殿里没有点灯,流派敞开,微小的月光映照出绰绰人影,地上的血迹无人打扫,已被冻得凝固,味道如有若无,行走者是以要步步谨慎,以免滑倒。
楼矶大笑,没再问吴王可否劝说梁王过来忏悔。
“没有,这些人我一个都不认得,他们满是降世军的法师。”
“我已――回到――弥勒佛祖――身边。”大法师拖长调子,声音更加显得古怪,“见你――诚恳相邀,特来――相见。”
“弥勒师尊没给你新的启迪吗?”
楼矶跟薛金摇一同进城,待大法师走后,向徐础笑道:“吴王‘预感’得真准,如有神助。”
天已经亮了,祖王降世的动静正在敏捷传遍全城,立季子为王、由金圣女帮手、高兴升天全无恨意、杀王者忏悔……统统传言都正中降世军将士的心胸,因而大家也跟着“高兴”,再不消不时想着报仇了。
典礼持续下去,殿外的将士冻得牙齿打斗,徐础号令雷大钧带一半兵士归去,另换一批人来,然后戴破虎与另一半兵士也能够回营歇息。
徐础笑笑,“你早就预感到这场血光之灾,应当不料外吧?你落入官兵之手,想必也是弥勒佛祖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