访问诸王以后,徐础表情好了很多,一扫昨晚的愁闷之情,但是仍不想回大将军府,因而叫上卫兵,前去皇宫拜见薛六甲。
沈耽点下头,表示同意。
薛六甲大笑,“半子想多了,每人数州,中间多有反复,暂安其心,到了最后,一州也逃不掉。”
“我猜祖王就是此意,以是我将神棒暂交蜀王,又去面见晋王、梁王,已获得他们的信赖,可将他们召来,一网打尽。”
徐础又从“天下”掉到“床上”。
“只是撤除降世军首级,对我们并无大用,反添祸乱。先囚薛六甲,再图宁抱关,统统以争夺降世军军心为要务。”徐础回道。
马维笑着点头,“甘招非常谨慎,并且自以为长于识人,他所拉拢的人,都不是薛家远亲,更不是军中大将,而是一些小头子,为此得了一个夷易近人、礼贤下士的名声。这些小头子对甘招也是戴德戴德,固然不在他的军中,却情愿为他赴汤蹈火。”
徐础明白两人设法,正色道:“请两位兄长给我一份名单,我要从晋、梁军中采选懦夫,这一回断不会无疾而终。”
“薛六甲对此没有发觉?”徐础问道。
徐础重视到一件事,行人虽是老弱妇孺居多,此中也有一些丁壮男人,看来费昞所言不虚,东都藏着很多壮丁,他们不为天子出战,宁肯看到东都沦陷。
薛六甲大笑,拍打“好半子”的肩膀,“明白了,明白了,我真是没看错人。不过我们先说说我女儿的事,她昨晚不太对劲啊。你不会……真的甚么都不懂吧?”
沈耽轻叹一声,“可惜四弟不肯为别人所用,不然的话,倒是一名可贵的谋臣,今后封王、封侯,不在话下。”
马维忍不住道:“可我现在真有点搞不懂,吴王心中究竟做何筹算?诸王之兵集于西城,吴王弃之不消,反而孤身入宫,得降世棒,娶祖王女,我与晋王方才还在议论此事,都觉得吴王欲行险计,殊为不智。”
诸王进城以后,一向没有劫掠,城中百姓稍安,街上的人也多了些,有买有卖,统统还是,只是物价涨了几倍,引发一些小小的纷争。
徐础骑马走在街上,恍然回到畴昔,张氏还是天子,他也还是监禁之身。
沈耽还与平时一样热忱,出门相迎,拱手笑道:“四弟新婚,另有工夫出门闲逛?”
“再等等看。他如果至心,这条战略的确不错。”
马维道:“恰是,甘招的夫人与黄铁娘亲如姐妹,一个劲儿地替丈夫说好话。”
沈、马二人互视一眼,沈耽道:“四弟心中稀有就好。”
沈耽大笑,宴客人进屋。
“还是晋王明白我。”徐础当着马维的面,没称“三哥”,他将本身的设法又讲一遍,说到他将神棒临时交给甘招保管时,马维显得很吃惊。
马维也大笑,内心一样惦记取城内城外的降世军,在薛六甲部下,那是一群乌合之众,若肯归顺本身,大梁断不至于偏居一隅。
“该当如此。宁王那边呢?不会又生变故吧?”沈耽问道,对第一次宫中集会时的场景影象犹新,视宁抱关的各种行动为叛变。
“要不要趁机连他一同……”马维灵机一闪,想出个主张,他对宁抱关既怕又恨。
马维点头,又道:“就拿此次进城来讲,别人都带三千人,就他只带几百人,用心向诸王逞强,开口必提本身想去益州,仿佛他对东都毫无兴趣。可他瞒得了别人,瞒不了我,我晓得他一向费经心机拉拢降世军将士,收为己用。降世王嫁女这一招没准就是从他那边学来的,甘招光是认养的义子、义女就有十几个,全与军中头子联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