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但他毕竟是降世王,不必遵循世俗的端方,不但在半子家里喧宾夺主,还收下诸多来宾送来的礼品,仿佛他才是这家的男仆人,在娶儿媳妇进门。
薛六甲看到女儿的模样,吃了一惊,“女儿,你是出嫁,不是出征。”
“请说。”
那身亮银甲不知是从那里找来的,薛金摇穿在身上竟然极其合体,像是专门给她定制的一样。
“祖王传授,小子必以命护佑。”
薛六甲直皱眉,黄铁娘道:“明天是乖女儿的好日子,统统全由她说得算。”
徐础看了一眼手中的神棒,“我在岳丈面前发誓,要以性命庇护神棒,不能交。请夫人说第三条。”
见到徐础,黄铁娘笑道:“亲家母是个好人,你竟然不认,真是有眼无珠。”
杀皇灭帝棒在降世军中名声清脆,几近就是降世王的化身,别人顶多挨过它的打,摸过的人没有几个,今晚竟然被送给吴王,世人惊上加惊,连恭贺的话都说不出来。
黄铁娘笑了,“哪能?听宫里人说,女儿这身银盔银甲天下独一份,连逃脱的天子都没有,谁能抢女儿的风头?你看看这银片、银线,一点不掺假……”
“没有干系,还要这里结婚,那不成了侵犯民宅?去将她请来,明天早晨她就是亲家母,明天再一刀两断不迟。等等,我亲身去请,别人不会说话,将亲家母吓坏喽。”
薛金摇虽是十几岁的少女,却向来不懂甚么叫羞怯,摘下头盔,头发像男人一样挽成发髻,回身道:“过来忙把手。”
晋王与本部将领坐在一起,低头慢饮,一样不说话。
“洞房啊。”
“蜜斯这身银甲非常罕见,不好配。”
“第一,是我娶你,不是你娶我。”
甘招与薛家人比较熟,相互敬酒,毫无芥蒂。
大将军夫人的名头颇能吸引目光,将领们不懂礼节,挤过来就看,或点头或点头,女眷们挨得更近,乃至抬手去摸兰夫人的衣服。
宁抱关与夫人牛天女坐在一起,伉俪二人不动声色,不与别人谈天,相互也无交换,看模样还没打过架。
洞房是薛六甲遴选的,他只要处所大,不管用处,挑中的是一间偏厅,床是现抬出来的,屋里插满了蜡烛,红白都有,另有一桌子酒肉,一样堆成小山,尽是整只鸡、整根猪肘,此中一些还是生的,正往地上滴水。
很多将领的女眷夹道相迎,内心既惊奇又好笑,嘴上倒是赞声不竭。
徐础没推测本身娶了一名女神棍。
“家事难理。”徐础向两人别离拱手。
“去,我看这身衣服不错,女儿不穿,抛弃可惜,以是我就穿了。如何,你感觉欠都雅?”
徐础今晚只想奉迎薛家,任他们胡作非为。
兰夫人出奇地好说话,也跟着跪下,黄铁娘更加对劲,挽住兰夫人的一条胳膊,与她同跪同起。
薛六甲又报告一番创业辛苦,鼓励诸王众将同心合力如此,然后叫来一对新人,让他们一拜弥勒,二拜六合,三拜父母,四拜亲朋,五拜相互,多出两拜,也没人敢笑话。
徐础看到一身亮闪闪的新娘子,也吃一惊,笑着上前驱逐,拱手改称黄铁娘为“岳母”,对薛金摇却不晓得该如何称呼,因而点下头。
“听人说你娶过一个老婆。”
薛金摇愣了一下,随便大笑,“风趣,今后你如果不听话,我也一样休你。这么说,你也不懂洞房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