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础表示宋星裁等人收起兵器,向鲍敦道:“兄长既是仆人,请为先行。”
鲍敦瞋目圆睁,拳头紧握,看模样真要搏命一搏。
鲍敦又是一愣。
“恰是鄙人。”
徐础将刀还给原主,“鲍公乃是父老,以满城百姓为重,断非鲁莽之徒,你们不必担忧。”
鲍敦也道:“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鲍某不做背后捅刀的小人之举。”
不等通报,几名小姓头子闯进营来,见到徐础,先是打量,然后同时上前拜见,礼数甚恭,神情却不如何拿他当回事。
鲍敦稍作察看,见徐础是至心,迈步走到族兵中间,催促道:“还不快去请人?”
“我若昏暴,天下大家得而诛之,何况鲍公?”
话说得太大,徐础心中略有惴惴,但是细心一想,本身的确做不出摈除无辜百姓当前锋这类事情,更不会随便屠城,刚才鲍敦如果再对峙,他很能够下不了手,并非不敢杀人,而是不肯满城百姓无主。
鲍敦双膝着地,徐础顿时扶起,“称王、称帝都是今后的事情,鲍公若不嫌鄙人年幼,你我以兄弟相称,请让我称一声‘鲍大哥’。”
“不进城,吴军都要驻扎在城外,汝南既已投降,也没有分派之说。”
鲍敦暗里道:“非我不肯采取义兵,实在是城池狭小,无处包容,请义兵在内里安营,粮草皆由城中供应。”
鲍敦向族兵道:“去将十二位校尉请来,我有话要说。”
“与其求人,不如求己。东都已被义兵包抄,随时可下,群雄抢先,我带兵绕路来访汝南,就是听闻鲍公名声,深觉是同道中人,特来投奔。”
鲍敦还是小小地讽刺了一下假钦差。
“日月明鉴,我徐础若因一己之私而凌压百姓,甘心死于鲍公刀下。”
鲍敦重新打量徐础,游移地说:“你要造反,本身称帝?”
“乱世因我而起,亦要因我而终,天下若不得承平,鄙民气中不安,是以不揣浅薄,欲效鲍公,抖擞一呼。鲍公能救一城百姓,为何不肯救天下人?”
这么一想,徐础再无犹疑,真当本身是百姓的挽救者,诚心肠说:“不说现在,鲍公觉得汝南百姓在天成朝治下过得好吗?”
徐础冲破心中一道厚重的停滞,用刺驾者的身份给本身增光添彩。
徐础持续道:“我从并州而来,一起上见遍南北群雄,大家称王,个个有介入天下之野心,但是皆以天下为珍宝,若不能得之,甘愿毁之,视百姓为牲口,驱之负重,不堪者或杀或逐。我见不惯这类事,才生出此心,要本身称王。”
徐础寸步不让,右手持刀,左手按在刀背上,完整不想鲍敦如果还不平气,下一步该如何办。
唐为天最后一个拜别,扔下椅子腿,向鲍敦道:“徐公子若受一点委曲,那张椅子就是你的了局。”
徐础收伏汝南城,有很多事要做,第一件就是先让城外的义兵退下。
王颠、孟僧伦等人早已不耐烦,见到徐础,确认汝南城已降,无不大喜,传闻不能进城才稍稍绝望。
徐础是个文弱墨客,鲍敦倒是年青时练过武的胖汉,强弱一目了然,宋星裁顿时道:“徐公子不成托大……”
“徐老弟。”
徐础也没推测鲍敦竟会如此朴直,但他见地过宁抱关等人的手腕,晓得这不是只需动嘴的时候,从一名侍从手里抢过来腰刀,架在鲍敦脖子上,厉声道:“既然三爷不识好歹,休怪鄙人无礼,一刀砍杀你,然后与你的部下同归于尽,满城百姓让他们自生自灭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