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固然一向压着,但也不是个别例,不知皇姐有何筹算?”
“请。”
等献菊走了,苏寿康看了看面色如常的楚珺,也躬身辞职。楚珺从座上起来送了他,才又回到大殿。
“几位皇嗣的环境,皇姐必然比我更清楚。皇后有孟党为背景,三皇姐日渐势盛。四皇兄亦为皇后之子,又是惠贵妃哺育,有纪氏一族为背景。再加上皇长兄深藏不露,与武国公交好。平都现在能够说是一潭浑水。而皇姐是皇嗣里独一结婚了的,荣安侯是宁福大长公主的嫡孙,又领着少师一职。如此年青就位列三孤,平都的统统公卿勋贵谁能不给荣安侯面子?与其搅和进这潭浑水,不如随侯爷去兖州,一来韬光养晦避其锋芒,比及平都的这几人斗个两败俱伤,皇姐甚么时候回京还不是本身说了算?返来便可坐收渔利;二来兖州富庶之地,皇姐与侯爷乐得安闲,岂不是分身其美?”
苏寿康笑着道:“陛下也叮嘱过了,”他从袖中取出一物,“这是陛下的腰牌,殿下拿着,能够自在出入宫禁,不必向上递牌子了。”
楚珺像是顾摆布而言他,“小妹传闻皇姐府上书房藏诸多先代古籍孤本,不知可否有眼福一观?”
献菊低着头,趋步走出去,向楚珺屈膝施礼,“殿下,皇后娘娘晓得您返来了,见您这会也没去处她问安,派我过来看看,是不是身子有甚么不爽。”
玉屏连声道:“奴婢服膺,奴婢今后必然多看多听,谨言慎行。”
元紫琰脸上闪过意味不明的神采,“我也是附庸风雅,哪有皇妹亲身制茶的闲情高雅。”她见楚珺只顾着低头喝茶,接着道:“恕姐姐我冒昧,mm本日来……不但是为了喝茶吧?”
翡扇与玉屏答了是,悦琴四人也应着去备热水和盆皿,筹办服侍楚珺梳洗。
“哦?”元紫琰做出一副很感兴趣的模样,“此话怎讲?”
第二日,楚珺换了一件藕色的上衣,下着淡紫色综裙,不饰钗钿,仅用浅显的金簪,随便戴了条红玛瑙项链。只带了翡扇,出宫去了位于平都东北的盛安公主府。
玉屏向来是个忍不住话的,“存候?现在可已经酉时了,哪有黑天半夜寝息的点来催人存候的?还说甚么过几日再去存候,我看,清楚是想给我们蜜斯尴尬!”
楚珺像俄然决定了甚么,昂首道:“请公公向父皇递个牌子,本宫明日要出宫一趟。”
元紫琰眉毛一动,“这是三个月前的事了,当时五妹还在瑶谷,都传闻了此事,真是忸捏。”
献菊仿佛是没想到楚珺会这么说,一下子愣住,又顿时接着道:“如此,奴婢就去回禀娘娘,殿下身子不适,恐怕得歇息几日才气向娘娘存候。”
“老奴晓得,殿下放心吧。”
元紫琰晓得她是有话要避开旁人说,便顺着她的话道:“这是天然,五妹请。”
“小妹孤陋寡闻,常日里也是偏疼以鲜花制茶,未曾想本来另有这等讲究。”
楚珺叹了口气,“起来吧。你自小在宫外,必是对宫里的端方不熟谙,陌生一两天倒也无妨,可如果悠长如此,不免遭人嘲笑,怕是就连本宫,也要落个御下无方的名声。”
等两人在客堂坐下,下人上了茶水,楚珺端起来饮了一口,奇道:“皇姐这是甚么茶,小妹从何尝过。”
楚珺几近要不晓得说甚么,面向南边乾宁宫的方向一拜,“儿臣谢过父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