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宁宫离乾宁宫不远，元文谡走在前面，让服侍的人远远跟着，只要苏寿康在近前。“你今儿去宣旨，珺儿如何说？”
孟德辉行礼道:“臣惶恐。陛下刚授臣尚书令一职，臣不敢怠慢，特地来面见陛下谢恩。殿下仓促过来应当另有事，臣不敢迟误，先行辞职。”
送走苏寿康，献梅脸上也带着笑意，“娘娘多虑了吧？孟大人办事一贯谨慎，陛下也还是倚重，这下娘娘可放心了？”
楚珺笑着摇点头，“眼下正有一个名正言顺的机遇。”
楚珺也看着卫朗，“方才苏公公走时，说甚么了？”见卫朗有些迷惑，她弥补道:“他说的最后一句话！”
“劳陛下惦记，臣妾的父亲好多了，想来这几日就能来上朝了。”
“本宫就不送了，孟大人慢走。”
“我也并不能肯定，此事不比其他，须更加谨慎。我还是要进宫一趟，问问父皇的意义才好。”
内里正说着话，内里传来苏寿康的声音:“四殿下万安！陛下在内里，五殿下与世子也在……”楚珺与元文谡的声音戛但是止，长久的停顿后，元引璋出去了。
“珺儿这孩子旁的不提，倒是个沉得住气的。”
楚珺愣在当场，元文谡却又接着道:“孟氏晓得朕的心机，不欲直接与你短兵相接，想通过其族借别人之手为本身清除门路。这倒是你的机遇了。”
孟芷萱一向目送着元文谡走远。献梅上前来，“娘娘，陛下已经走了。”
“陛下说，尚书令一名空缺好久，待孟大人病好了，就让大人兼任尚书令吧。”
元引璋为纪令仪斟上茶，“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孟党不过想借我们诸皇嗣之手打压五皇妹，我既然已经看清，天然不必趟这趟浑水。只是皇长兄与卫家干系密切，怕是看得清楚也不得不深切此中了。”
“儿子明白，母亲放心。”
楚珺的思路一贯出奇详确和大胆，却又有理有据，卫朗听到她的猜想，便先信了三分。“殿下的意义是……陛下已经有所筹算了？”
楚珺和卫珩一下愣住。还是苏寿康先反应过来，“陛下，殿下和世子是来给您问安呐。”
元引璋却上前来对卫珩笑道:“还叫我四殿下？该改口啦！这也没外人！”
“谢陛下体贴。臣妾恭送陛下。”
楚珺的眉头皱了起来，“这句话说的没头没尾……”苏寿康是父皇身边的人，为何要他亲身来宣旨？他的意义，也许就是父皇的意义……楚珺猛地昂首，“国公，父皇会不会已经晓得圣旨出了题目？”
机遇？楚珺皱了皱眉，复又伸展，“儿臣明白了，谢父皇指导。”
第三十一章
献梅道:“娘娘多虑了吧？陛下与常日没甚么分歧啊。”
楚珺不想谈这个，“走吧，别让父皇久等。”率先迈开步子走了。卫珩甚么也没再说，跟着进了延英殿。
“公公慢走。”
殿门开着，侍人宫女们都在门外，纪令仪与元引璋相对而坐。
元文谡接过来，“传闻孟爱卿前段时候身子抱恙，朝中诸多大臣已去看望，朕抽不开身，这几日如何了？可有好转？”
孟芷萱脸上闪现出忧色，“多谢公公，还请公公代本宫先谢过陛下，明日本宫一订婚去乾宁宫谢恩。”
见楚珺和卫珩出去，元文谡本来沉着的神采欢畅起来，还没等两人施礼，就道:“你们来了？赐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