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是文景二十五年,苏世清任成州通判满三年,年底入京在吏部等候谒选。
本日沈氏也是试着开口,见女儿听得当真,便来了兴趣,想要说的更多一些。
苏鸿在读书一事上,毫无天赋,可其子苏世清,十六岁考中秀才,二十二岁得了进士,才得以回苏家。
说罢,竟是朝着沈氏撒起娇,悄悄地摇着沈氏的手,“娘亲,好不好嘛?”
而这个新年,是她和沈氏在庄子上过得,非常苦楚。
如果没有银钱,吃甚么喝甚么,苏府里的那些场面又是那里来的,还不是靠着她的银子,莫非是苏世清那每个月微薄的俸禄吗?
离开苏家的苏鸿,底子就没体例供得起一个读书人。
有些细节,苏愿昔日并未留意过,可现在想想,父亲与母亲两人结婚这么多年,并没有琴瑟和鸣,苏世清喜好读誊写诗,沈氏喜好看的倒是帐本,两人在一起,实在没有甚么共同话题。
更何况女儿对着她撒娇,一声声软软诺诺的“娘亲”,早就叫得她心软的一塌胡涂,点头应道:“好,阿娘承诺你,不过你要听赵嬷嬷的话。”
沈氏怔愣了一下,看向苏愿,悄悄的,只是眸中的神采翻涌。
之前天真的苏愿是信赖的,她晓得祖母不喜娘亲是商户出身,便尽力地学习琴棋书画,尽力地想要成为祖母喜好的闺阁淑女。
柳氏生的貌美婉约,说话更是和顺似水,是个腹有诗书气自华的女子。
昔日她也曾说过,只是当时候的苏愿没有耐烦听这些。
如果不是外祖父,祖父和祖母早就饿死了,那里另有父亲考长进士,才二十五岁就已经是成州通判,宦途这般顺利。
“阿愿……”沈氏无法地摸摸她的头发,低声道,“有娘亲在呢。”
她曾一度被柳氏逼得走上死路,申明狼籍,成为了大师口中的笑谈。而柳氏,兼并着母亲留下的嫁奁,看着她苦苦挣扎。
但只要苏愿晓得,外人皆夸奖贤能的柳氏,背后多么的蛇蝎心肠。
可当初这门婚事,倒是祖父苏鸿主动提出来的,说是要报恩,实在现在想来,不过是瞧上了沈家的银子,能供着苏世清读书考科考罢了。
苏愿眼中带着雾气,看着沈氏,她的眸中有着哑忍,有着惭愧,更有着痛苦,可苏愿昔日从未发觉过,本来她的娘亲与父亲,底子就不是她觉得的那样伉俪情深。
沈氏一愣,随即心中有暖流流过,眼眶有些潮湿。
沈氏见女儿不是打趣,立马让赵嬷嬷去本身的房中,将算盘和账册一并取了过来。
苏愿一双乌黑的眼眸就这么望向沈氏。
但沈氏从未是以而指责过女儿,她晓得,这些都是赵氏灌输给女儿的,现在女儿竟主动提出要学着看账,沈氏非常欣喜。
苏愿听得津津有味,时不时地还要问上几句。
她有些不成置信地问道:“阿愿说的但是真的?”
苏愿晓得,沈氏何尝不清楚,苏世清为人,更加看重的是本身的出息,而非老婆女儿,若不然,又如何会在过年前夕,让她们母女俩来庄子上,不闻不问呢。
苏愿笑了笑,点头道:“娘亲可不准藏私,都要教给阿愿!”
“你外祖家本来祖上也是耕读人家,只是子孙在读书一事上并不超卓,厥后,便开了酒坊,以酿酒为生,比及你外祖的时候,除了酒坊的买卖,还开了两家酒楼。”沈氏笑着说道。
当初她为了能摆脱柳氏为她定下的那门婚事,不得不以身为饵,换得与陈清安的婚约,终究也成了她的催命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