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烈阳闻言又是一惊,不由得抬开端来,道:“陛下,李家世代忠烈,末将虽与李家有旧怨,却也千万不敢……”
被袁师掏挖出来的石灰四周飞扬,落到了袁师的身上,袁师却全然不顾,只是在洞内取出了一个一尺见方的木匣抱在怀中,然后便一屁股坐着了石灰上,深深地喘气着,仿佛这连续串行动已经花光了他统统的力量。他怀中的木匣开口竖着嵌了一支缩小版的碧绿短杖,也是玉质的,通体雕镂着精彩的云纹,不像本来袁师手中的短杖那般简朴,小巧小巧甚是都雅。
“无妨,待新君即位,李谦身为府君,位同郡侯,虽无实权,却也需回都执礼。”神武帝严峻闪过一丝寒芒,幽幽说道:“只是事成以后,你可知如何措置?”
“此乃天命。”神武帝微微一挑眉,接着说道:“袁师之言向来无误,你无需多言。此次朕密宣你进殿,乃是另有一事需托付于你,事关社稷安危,你需用心记下。”
命坛之上,袁师抬起了头看看天,此时刚好及日中,阳光有些刺眼,他不由得眯了眯眼,嘴里喃喃道:“天命稀有,既然如此,我便帮你一把又如何。李良啊李良,偌大一个天下,为何偏生是你之孙儿?让我难以自处,难以自处啊!”
帝都皇宫,阳极殿内。
“朕要你前去青阳镇,诛杀李谦及其妻儿,你可愿前去?”神武帝俄然从金案后站立而起,沉声说道。
“陛下之命,末将定当顺从。”烈阳大声应和道。
“掌管天辰阁这么多年,固然我心中确有不舍,不舍得断送天辰阁五千多年的传承,不舍得让相命之术式微。可你我平生研讨相命之术,心神与天命相契,说得上天命与你我情同母子。父母有命,身为人子自当顺从。”袁师脸上无悲无喜,一副理所该当之色,又接着说道:“实际说来,自徒弟以身合道后,天命愈发虚幻,已经垂垂隐去形迹。当年我心血来潮,路过青阳镇时前去看望李府君,适逢府君夫人诞子,一时髦起为他相命,倒是没想到此子命相不凡,天命气运如朝阳破地,喷薄而出,此乃天数!”
“人终有一死,你我虽是师兄弟,但我年长你二十有八,膝下无子嗣,待你便如同亲儿。我知你心中哀痛,可本日乃为兄合道之期,你应替我欣喜,莫作小女儿姿势。”袁师回过了头,背对着许师,悄悄地挥了挥手,说道:“出来内候着,半个时候厥后替我收敛。实在按捺不下,便去把徒弟的摇椅搬出来扫扫灰,昔日为兄也常于那把摇椅上小憩,只是十年未归,椅上该已铺上很多灰尘。”
“砰……砰……砰……”不知何时,袁师抬起了手中的短杖,照着图上的模样缓缓拍击了起来,并不短促,仿佛是以一种既定的节拍停止的,收回的声响也不大。垂垂的,玉质短杖上闪现了一些裂纹,从被拍击的处所开端,向着短杖头尾开裂而去,但是袁师仿佛没有发觉普通,只是紧紧盯着地上的观星天辰图,手上不竭地拍击着短杖。
俄然从天辰阁中奔出来一其中年男人,脚步轻巧,没有一丝这个年纪该有的慎重,急冲冲地奔到了命坛边上,又俄然收住了脚步,整小我稳稳地站着,仿佛没有任何惯性普通。站定下来以后,只见他从背后取下来一支蓝玉短杖,用双手重握短杖举至胸前,微微躬身对命坛上的袁师行了一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