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倾又接着问道:“当时煜王冲进承光殿后,真的将承光殿中统统的宫人都杀死了吗?”
后宫有个风景无穷的嘉婉仪,众妃对于这个方才病愈的小小朱紫并没有赐与多少存眷。这每日来中宫存候,众妃最等候的便是唇枪激辩。若说嘉婉仪颇擅言辞,那么丽妃则是更胜一筹,因为,她不但要与嘉婉仪“激辩”,还要时不时地与沈绿衣“激辩”,皇后如何拦都拦不住!
四喜听着心头一格登,望着被云倾遣退的众侍女和缓缓合上的大门,不由提起了神来。
“先皇后身边的宫人都被打发去了浣衣局。”
四喜大惊,立即跪隧道:“这里只要云朱紫,没有甚么公主!”
很快,蕊儿便为云倾办理安妥,殿中站着的四喜见到云倾不由一怔,随即俯身存候:“主子给云朱紫存候!”
他来过,他总算是来桃雨轩了,云倾闻言,半晌不语。
云倾望着四喜,直直望着,一字一字道:“我母后在这承光殿不明不白地去了,公公是先皇身边的旧人,又一向服侍在承光殿,可否奉告我是谁毒害我母后?”
但是,王宁暄还没有来得及回话,一旁的丽妃就迫不及待地插话道:“哟,你哪日不是众妃中来得最迟的?如此怠慢,谨慎本宫叫姐姐治你个大不敬之罪,起码也得罚你到太庙前跪个三天三夜,看还能不能长些眼色?”
嘉婉仪端坐在右边,抚了抚身上烟霞银罗花绡纱长袍的衣袖,漫不经心道:“不就是皇上昨夜点了你侍寝么?仿佛谁没去过圣宁宫似的,至于欢乐得这般无状么?这叫皇后瞥见了又该斥责你不敷端庄矜持了!”
正说话见,彩绡端着药碗走了出去,道:“小主,你可算醒了,都急坏奴婢们了!明天早晨皇上在桃雨轩守了您整整一夜,直到本日上朝才拜别!”
丽妃闻言大怒:“你手上握有协理六宫之权又如何?还没侍寝呢,天晓得皇上会召你几日?谨慎到时候,那都丽堂皇的绿影宫便是你的冷宫!”
云倾在曦泽拜别后好久方转醒,蕊儿不由大喜:“小主,你总算是醒来了,吓死奴婢了!”
“本宫会不会得宠,你摆布得了吗?”沈绿衣闻言仿佛被踩到最把柄,她收起淡定的神采,紧紧盯着丽妃,冷冷道,“你信不信,皇上再点你侍寝,本宫便能马上去承霖殿将你从龙床上拉下来,到时,不但皇上不会怪本宫,连你都没的脸翻!”
“你……”丽妃气得柳眉倒竖,“皇后是皇后,你算甚么东西?本宫也是你能随便群情的?”
云倾闻言大惊:“你的意义是,我母后是因为给先皇试药才……为甚么没有内侍试药?”
四喜尽力回想着当时的景象,细心答道:“主子记得的便是霜华和玉楼确切死去,其他的主子便记不清了……”
云倾闻言不由抬眸望去,只见这傅凝嫣提及话来,很有几分威仪,再加上她是众妃嫔中位份最高的,身后又有丞相父亲撑腰,底气实足,就连王宁暄对她亦是客气三分,现在她突然发话,丽妃与嘉婉仪皆被唬了一跳,二人讪讪地闭了嘴。
四喜仿佛有些急了:“小主,并非主子决计相瞒,如许的大事,主子是真的不知!当时主子正在承光殿侧门边叮咛底下的小内侍做事,等听到内里有人大喊皇上驾崩时,主子才知出了大事,其他的事情主子真的不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