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着晨光,云倾抬首望向火线的曦泽,只见他的法度沉稳果断,一步接一步,没有一丝一毫的混乱,给人以无穷平静的力量。
晋帝望了望面前的虎符,仍然乌青着脸,不为所动。
“奉天承运,天子诏曰,恭王曦泽,通悟惠达,勤恳恭敬,文武兼修,实乃朝廷之砥柱。今领军亡燕,功劳卓著。特授尔为威武大将军,拜兵部尚书,领双爵禄,钦此。”
听到“今领军亡燕”这五个字,云倾慕中蓦地一痛,她强自压抑,紧紧盯着曦泽,仿佛要将他的模样深深切在脑海里:他浑身高低披发着一股不怒自威的气质,眉宇间尽是刚毅之色,不但有月之光彩另有月之冷凛,不自发地披收回一股冷魅。
如此剖肝切肺的一番话,晋帝听到最后,已是大恸,是啊,若不是何皇后互助,他就要白发人送黑发人了。思及此,晋帝的身子不由自主地晃了晃,他强自平静后,亲手扶起曦泽,将虎符推回曦泽怀中:“拿着它,别弄丢了!”
晋帝表情大好,他神采灼灼地望向曦泽,道:“曦泽,你立下大功,当赏!”说罢便向后一扬手,很快就有手持圣旨的内侍走向前,展开皇卷,扯着公鸭嗓子大声宣读:
齐王终究沉着了下来,吞吞吐吐地问:“三哥……你……你真的……谅解我了?不怪我了?”
曦泽见状赶紧抓住那人,发明竟然是齐王,心中又气又恼,他强压不快,半是怒斥半是欣喜地对齐霸道:“九弟,当着父皇的面,你这是做甚么?快莫哭了!”
就在这时,令人吃惊的一幕呈现了。
对于晋帝的答复,云倾固然有些不测,但并没有被晋帝的太极噎住,反倒是顺着他的话,向晋国人发下战帖:“据闻晋国恭王最善骑射,愿与之相较,不知其敢否?”
最后,曦泽只得使出大力拉回他,猛喝道:“够了!”
云倾震于面前的气势,暗叹晋国果然是跟燕国不一样。
只见一年过不惑的红袍官员一马抢先,走出百官行列,跪在丹墀之上,朗声道:“恭王至勇,齐王至孝,兄和弟睦,实乃我大晋之幸也。”
这话虽是说得冠冕堂皇,但云倾恰好就不喜这一套子虚之辞,待晋帝话音一落,便立即出列,望向晋帝,不卑不亢道:“燕国七公主燕云倾见过大晋天子,吾闻,大晋天子乃是圣主,不知,我燕国一众降臣与女眷,君将如何安设?”
雍乾二十九年十月二十二,云倾跟从母亲何皇后何兰君、燕国世人,在恭王曦泽的带领下觐见晋帝。
云倾仿若未闻,也不去理睬抛向她的那一道道目光,仍然立直身材,平视晋帝。她惊奇地发明,晋帝不但没有活力,脸上还升起了和缓的笑容:“公主谈笑了,都是我大晋的子民,何来燕国降臣一说?现在海内恰是紧缺人才之际,听闻尔等多为才俊,朕自当依其才气授予官职。不知……公主善于多少?”
云倾悄悄称奇,她望向晋帝其他的皇子们,立储之事他们该当是最体贴的,但是现在他们均是眼观鼻,鼻观心,只做未闻,仿佛未曾牵涉到他们的好处。
云倾忍不住感慨:哼……好一个孝敬的儿子,父皇便没有如许好的福分。
他的话音一落,群臣像是被这二人壮了胆似的,纷繁毫不鄙吝地跟风拥戴起来。
已经站到晋帝身侧的曦泽当即答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