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大嫂虽觉出奇特,但看着小庙谨慎翼翼奉迎的神情,心下一软,归正只是素斋,那里吃都一样,遂点了点头:“我感觉能够。女人你感觉呢?刘公子如何想的?”
“行了,”那羽士抬手照着道童的头顶就是一剐,“吹牛都吹破大天了。”他看向来人,一个妇人,一个女童,一个少年郎,另有一个少女。
房门“吱呀”一声被人从内部拉开。走出一个身着得罗的羽士,下颌几缕稀稀少疏的山羊胡,脸上挂着一副随时筹办嗤笑的神采,慢悠悠的走出门来,还没下台阶,就被道童拽住袖子。一个踉跄间拉到几人跟前。
苏幕遮听了几句后,又自向熟行去,面上如有所思,忽而抿嘴一笑,自忖道:如何感觉好似上了贼船。
一入庙门,便是另一个天下,统统的喧闹喧华刹时消逝无踪了。用心去听,还能听获得鸟鸣莺啭,叶落花飞。
临入门时,苏幕遮顿住脚步,侧耳听了听。她很猎奇,既然这位知客那么痛快,为何无人问津。并且这么多还在门口盘桓的香客们都在墨迹甚么呢?
苏刘二人俱说好,酒徒之意不在酒,归正不是为了用饭来的。
苏幕遮的腹诽声在她脑海里话音未落,就闻声一句差未几意义的话从房间内传出。
他咬牙将“无情子”三字一字一顿的反复了一遍。
他一口气跑到一间房外,噼噼啪啪的拍打着房门,叠声说道:“师父师父,有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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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内望去,门内是两间配房并一个小小的院落。院中有树有花有杂草,半是破败半是朝气。
乌青子?无情子?
几人愣了愣,抬腿迈步。那晓得童见他们肯跟来,像夏季饱饮了一壶冰水般又精力起来,快走两步带路。
小庙见他们应了,欢叫一声飞奔出去,眨眼工夫就跑的看不见人了。
他还未及说话,那少女先开口说道:“他不是乌青子啊。”
“乌青子啊,”道童蓦地抬大声音,打断了苏幕遮的话,急火火的说道,“善人觉得贫道说的是‘乌青子’道长啊,实在我说的是‘无情子’道长。”
“我们道长道法正宗,本来是在青城山修行的,各位当听过‘闻道青城山’的说法吧,有他坐镇,万事顺利……”道童顿了顿,换了个说法,“万试万灵。可谓是求男得男,求女得女啊……”
苏顾二人低声扳谈着,就顾大嫂所说,他们现下所走的方向她也没有涉足过,不晓得这道童葫芦里卖的甚么药,究竟要带他们去哪儿。
只是有人来,又不是鬼来了,鬼吼鬼叫甚么。
山风凉爽,吹打着知客头顶的浩然巾,他的声音忽远忽近,迷迷蒙蒙的听不真着。也不知是风太大还是他声音太小。
那道人无情子“哦”了一声,看了看本身的门徒又看了看这几人,嗤笑着说道:“你们是被小庙骗过来的吧,本来想找那位乌青子道兄的?”他伸手在脸上抓挠几下,漫不经心的说道,“小庙,送客,奉告他们乌青子住的院落在哪个方向。”
刘宁见苏幕遮先是莫名其妙的发笑,紧接着又面露忧愁的神采,甚为不解,还没来得及发问,就见道童留步,到了一个圆洞门以外。
后者哑然发笑,又问刘宁道:“平之,你惊骇吗?”
当时她差点曲解顾大嫂是倚门卖笑的妓人,倚红偎翠是名为食肆的“****”。只因她曾在书里读到过。有人用古刹道观那种清净之地为保护,公开里做那种买卖皮肉谋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