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是,总要斩获将帅头颅,才算有些代价,”刘宁安静地说道,不等朱棠接口,他转向那风韵秀雅的少年,见礼说道,“陆公子,小弟等不及要与你参议了。”
他不动,自有人动。
“罢!罢!”苏幕遮不待刘宁为她出头,摆摆手表示无所谓。她转向聊日书斋摊位的摊主,猎奇地问道,“往年对阵也是这般儿戏吗?只要打败三人便可?那如果出战的三小我都是提早预备的托儿如何办啊?又或者先上阵的三人程度太差,一击即倒,一个谜就秒杀,那如何办啊?又或者应战的人品德低下,输了不承认,赖着不走,又如何办啊?”
“如何这个‘斩三将’这么儿戏的吗?谁乐意上谁上,那我也想对阵平之。行不可啊?”
苏幕遮固然是平空呈现的,但言语间与刘宁甚为熟稔,那几位学子听她有此疑问,倒也乐于解答。只可惜犯了文人的通病,不肯豁然开畅,非得曲径通幽:“他姓陆,名陆机,字探微。”
“当时则荣。口道恒河沙复沙,打《史记》一句。”
(女主日记161,中秋夜再补记,这姓朱的莫不是属“鬼”的?阴魂不散啊)
苏幕遮扬了扬眉毛,公然读书人猜灯谜,谜面答案都变得无聊了。
前次在小青山,朱棠言语上对着苏幕遮多番挑衅,厥后在刘宁和苏幕遮的夹攻之下败退,过后苏幕遮问过刘宁,他与那朱棠因何不睦,获得的答案是,朱棠一贯不同意穷文富武的说法,而是秉承着富武,更富文。
“……本来如此。”
“卒为天下笑。齐楚燕赵皆降服,打《史记》一句。”
几句话,竟把三场对阵的出阵职员和前后挨次都安排好了,奇特的是。不管是倨傲的朱棠,还是那翩翩风韵的“陆兄”,对于他的安排都没有表示甚么贰言。
摊主疏忽朱棠阴沉的神采,只含笑答道:“说是‘斩三将’。但往年拿到这蟾宫折桂灯的学子,个个文采斐然,世人都心折口服。”
张沉微微一愣,故?就一个字?打《史记》一句?
朱棠面庞扭曲。额头青筋暴出,拂袖道:“你凭甚么上前对阵,身无功名又文采鄙俗。”
“……小弟猜不出来,请刘兄见教。”闷了不知多久,张沉还是无解,只得告饶。
说话的人微微肥胖,秋夜冷风中竟也是一脑门的汗水,他边用手帕抹去额汗,边对身边一名皮肤乌黑的学子使了个眼色,口里笑道:“不如先让张兄陪刘兄玩一玩,朱兄则第二个出场,万一有需求,”他向着那风韵秀雅的少年拱了拱手,语意谦恭,“那只能请陆兄压阵了。”
此人的年纪看起来甚轻,比之刘宁还要年青个一两岁,衣衫素简,风韵秀雅倒是苏幕遮平生未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