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枯黄的树丛以后,苏幕遮的视野中俄然呈现一幢阁楼。
可这内里坐着的,恰是现下的苏幕遮最不肯定见到的人。
从雄踞滇南到窝身这里,苏万儿想必气闷得紧吧。
“是从你住的处所搜出来的,你最好解释一下,为甚么你的居处藏有那么多的神仙水?你莫非在暗里发卖?”画堂扬起精美的下巴,居高临下地看着苏幕遮,冷冷问道。
苏幕遮的头皮处传来一阵又一阵针扎般的痛苦,但这股痛意没有抹掉她脸上一分半点的笑容:“如何都有了医药监,另有所谓的帮主吗?画堂姐姐,祸从口出,可别说得太顺了,转头说溜了嘴,让人觉得你对朝廷不满,这就不好了。”
那名帮众走到西首书架前,也没翻找,便在那堆东西里拿了一件,走回到苏幕遮身边,把手中之物安排到她面前。
身边的帮众将苏幕遮口中的布条抽掉,苏幕遮咳嗽了两声,长吸了几口气稳住呼吸,看着案后的人,似笑非笑地说道:
“这是一个小瓷瓶子。”
“晓得这是甚么吗?”画堂带笑的语声响起,听她的语气,仿佛她只和苏幕遮闲谈普通。
苏幕遮不解,去看那帮众手拿之物,微微色变,再细看了一番,心中有些拿不定主张,决定先不按着普通的套路去答复。
“你说从我住的处所搜入迷仙水?数量还很多?你从那里搜出来的?数量究竟有多少?”苏幕遮不答反问,变被动为主动。
“这处所没有敷裕的椅子,就不请你坐了,”画堂娇媚一笑,似是感觉此时现在此地的景象煞是风趣,她说完这句,对带苏幕遮进门的帮众扬了扬手,“把东西拿来,拿给她看。”
苏幕遮气笑了,像看甚么奇怪物一样看着画堂:“竟然自顾自地说下去了?你既然不需求我的认同,把我带到这里来干甚么?”
医药监的衙门看上去狭小逼仄,就连头顶上的匾额也是新刻的,处在这类被六部环伺的地点,显得是那样的不起眼。
是她设下这些手腕,掩人耳目,乃至操纵刑部做障眼法,把本身抓来的吗。
这几句话恰好踩到了画堂的痛脚,加上她的再三扣问,都被苏幕遮抽科讥笑的混了畴昔,她再没有耐烦与苏女缠杂,对屋中的帮众说道:“你,让她开口!”
东首一张长案,案后坐了一人,未着官袍,竟只穿了产业衣裳,面前的长案上固然摆着公文笔墨等物,那人却连假装执笔办公都没有,只谈笑晏晏地看着苏幕遮行到面前。
苏幕遮悄悄点头:不对,不但仅是苏万儿,她还没有那么大的权限。或许背后那人只想借苏万儿这把刀罢了。
“不晓得。”苏幕遮面不改色地撒着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