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娘心头也了然只怕春娘那边岳大郎还是下了令才不敢过来的,心头也总算舒了口气,一贯闷不作声的大哥也有硬气的时候呢。
茶娘没作声响,岳大郎转头看了曼姐儿一眼,才幽幽叹了口气道:“你阿娘定不敢再打你,你自同我家去便是。李家那银子……我明日便还归去!”
仪姐儿小人儿团了手的模样非常喜庆向来招人爱好,岳大郎又老是多疼她几分,便摸摸她脑袋道:“提出来吧。”
岳大郎点点头,目光还含着一些不安闲的歉意,“你嫂子忙过不来,我来接曼姐儿家去呢!”
习惊鸿身上所穿还是是岳三郎曾穿过的旧衣裳,虽有些大套不称,但挽了袖子扎了腰带,虽像个庄稼男人但到底能穿,至于他自个儿当初脱下的那身已洗的干清干净叠了放在柜子里,只习惊鸿现在这模样只怕是从小疼他护他养大的祖母见了怕是也不敢再认了。
岳大郎看了她一眼,眼里倒是甚么情感都没有,回身只说了句,“走吧,家去!”
“枇杷子!”仪姐儿家虽也种了枇杷树,倒是客岁才种上的,本年还未着花成果,仪姐儿馋了一年也可惜还吃不上,今儿个岳大郎就给她提了一筐过来,个头儿虽不大,但却个个饱满水莹,仪姐儿吃了一下午樱桃,牙都酸透了,再吃一口枇杷又甜的嘴都咧开,欢天喜地的就伸谢,“谢过大爹!”
曼姐儿当即就哭了出来,“阿爹!我不……敢……让我在三叔这里住几日罢!”
曼姐儿吃了饭又被仪姐儿拉去吃樱桃,吃了樱桃又去看院子里的花,看了花又去看鸡看鸭,曼姐儿小时候也发展在这里,对这儿自是熟谙的,她也晓得三叔家住了个外男同自个儿普通大,便问了仪姐儿:“那人,可住在那屋里?”
茶娘叹了口气,梁氏到底是过来人,说的天然在理,她也没想要管这事,这事若真管了只怕春娘又要骂上门不得罢休了!
“家去了!”茶娘说了这句便朝习惊鸿屋里又喊了一声,“鸿哥儿,出来罢!”
曼姐儿脸被骗即收了泪,她睁着一双大眼,又是不成置信又是欣喜,最后终是欢欢乐喜又愁闷愁思的跟着岳大郎归了家。
虽春娘险恶,但她也曾想,到底是她亲娘总不至于给她挑个不好的,谁知挑来挑去还是给挑了个这般家道的,曼姐儿满心的期想都落了空,顿觉日子已没了盼头。她便是哪也不敢去,只能跑来茶娘同岳三郎家哭一哭,想着岳三郎也许能劝了阿爹呢?阿爹总会顾着自个儿亲弟弟说的话罢?这一回他如果能到底也可反对了阿娘曼姐儿才觉着本身能得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