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她还未曾吃过石榴呢。
手心忽的一痛,习惊鸿蓦的惊醒过来,低头便瞥见手里竟躺着一个热气滚滚刚出锅的包子,包子下还裹着椿芽叶子,习惊鸿当即就将包子丢到了另一只手中,仪姐儿也不怕烫,拿着包子方才咬了一大口,看到习惊鸿这番行动还‘咯咯’的笑。
茶娘端着热腾腾的包子同粽子从厨房出来,岳三郎在背面跟着,端了一大盆的醋汤。仪姐儿对着习惊鸿眨了眨眼又乐呵呵的笑,习惊鸿也对她笑了笑,这才撇去脑中那些个降落的,如果祖母已收到手札,现在也定当是欢乐的才是,他自不能想坏了事情。
习惊鸿并未回过神来,他兀自掉落在回想里头,这才晓得畴前哪怕只要祖孙二人用饭,却也是畅怀的,祖母每日笑容不竭,身材安康,也是安乐,他虽纨绔肇事,便是那些个庶出的叔叔常跳了脚家来向祖母告状,祖母却也只一贯的保护,只给那些人冷脸子,便是谁统拿他没法,现在才晓得,若没得祖母他便也只是大家嫌弃的孤子罢了。
习惊鸿竟不晓得她还不晓得这是甚么,指了指院外菜园地里的石榴树,习惊鸿也是不解,“便是那棵树,畴前未曾成果果子?还是你还未曾吃过?”
仪姐儿这才‘哈’的一声喝彩了出来,拍动手又是跳又是笑,习惊鸿过来将野山鸡放到仪姐儿跟前,仪姐儿还壮着胆量伸手去谨慎翼翼的摸了又摸,习惊鸿早晓得她是个胆小的,却没想到她是个这般不怕事的,别的姐儿统晓得爱那小植物,她倒好,闻声有的吃便只要喝彩,果然是他看得起的姐儿,不是普通人儿!
“好吃么?”仪姐儿舔了一下小嘴巴,习惊鸿模糊笑过,便是畴前也未曾再见过仪姐儿这般贪吃的姐儿,倒也不感觉腻烦,反倒感觉讨人爱好。
仪姐儿人虽小,却刹时发觉到习惊鸿情感的窜改,她晓得他是不高兴了,伸手便将手中的石榴花递了畴昔道:“鸿哥哥?”
习惊鸿立上前去帮茶娘端过盛了包子同粽子的盆,仪姐儿跟在背面去牵了茶娘,四人进了屋便开午餐了。
仪姐儿歪着脑袋看着他,一脸懵懂天真。习惊鸿忽的想起,便是那颗枇杷树也是客岁才移植栽下的,那颗枇杷树的果子仪姐儿统还未曾尝过,那颗石榴树也定是第一年着花了。
仪姐儿还悄悄的动也不敢动,只一双眼睛望着习惊鸿的方向亮蹭蹭的,仿佛黑夜中的小狼。
粽子是蜜枣、咸蛋和肉馅儿的,虽只要三种,却叫仪姐儿香的将手指头统给舔了个洁净,又吃了两大大包子,喝了一碗汤下去后便直挺挺的只能躺着了,坐着那圆鼓鼓的小肚子都疼。
习惊鸿看了看她,又看了看本身被烫红的手心,怔了一瞬,再看看仪姐儿敬爱的模样,只觉哭笑不得,笑了笑,拿起包子也吃了一口,便是畴前也未曾吃过这般好吃的包子,虽只要菜叶子同一丁点儿的肉末星子,但却香的恨不得人吞下自个儿的舌头。
习惊鸿先将鸡叫仪姐儿摁着,然后自个儿背起背篓再提起鸡,仪姐儿这回也晓得只要自个儿走归去了,皆是下坡的路倒也不累,且一起屁颠儿屁颠儿的跟在习惊鸿的身边双眼神采奕奕的盯着那野山鸡,便是那野山鸡原还伸着脖子一副不平气的模样也叫她给盯得缩了脖子,一副焉气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