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好勉为其难地拿起了话筒，还没来得及出声，就先传来路佳惶恐的声音。
聂晶听不清楚，见于谦恭又动了动嘴唇，忙俯下身子将耳朵凑在他唇边。那两个字恰好落在她耳里，是一小我的名字。
“丁大夫，”路佳有点儿吃惊地望着他，“你和于大哥这么多年的好朋友，连他的血型都不晓得？”
刚才结束的梦里，她又回到了和叶知远分离的阿谁夜晚。
但是电话却像疯了一样，响了一遍又一遍。
直到那一刻，她才觉悟过来她是真的要死了。
“不要哭，”他一脸温和的浅笑，“我们顿时就见面了。”然后悄悄呢喃了一句。
少女渐渐地睁大了眼睛，然后紧紧地握住他的手，哭得更加悲伤。
那么，能够说……他的人生算是美满了吗？
“我的手机……”他艰巨地咬着牙，但力求说个清楚，“在我上衣口袋里……”
于谦恭的喘气又垂垂地轻浅下来。苗童哭着打完了电话，便抓着他染满鲜血的手。他不再说话，只是很温馨地看着她。胸口被扯破的疼痛一波又一波地传进大脑，很快像疯长的藤蔓普通凶恶地绞杀着他全数的明智，面前少女的脸也开端恍惚起来。他似醒非醒地看着泪流满面的少女，这一瞬还是苗童，那一瞬却又变成了另一个白衣少女。
但是于谦恭已经渐渐闭上了眼睛。
“丁大夫，病人到了。”
聂晶是法医，天然再清楚不过，不由得大吃一惊：“他是RH阳性血？”
他本能地收回一声闷哼。浑身又出了一层盗汗，但是面前终究又规复了一片清楚。
“你说甚么？”
鲜血将于谦恭深蓝色的外套都浸湿了一大片，很快将他的全部右手染得血红。他直视着聂晶的眼睛，固然气味颤抖，却没有摆荡他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