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平静的一天终究悄悄地安静在了夜色之下。稽昌伤势不轻,没法马上解缆回宫,只能临时留在半湖围场,晋寒和魏空明留下驻守,其他人明日一早返回博阳。
“王上……”
她顿时笑了,语含调侃道:“回夫人的话,奴婢岂敢与公子如出一撤?奴婢顶多与公子如出一辙罢了!”
“莫非你也要违背孤的旨意?”稽昌目含暖色地瞥着魏姬,“乌可氏放肆放肆,莫非你魏氏也要跟着她尽情肇事?”
“你还是那般倔强,”稽昌浅笑着点头道,“正如孤第一次在林中遇见你时的那样。实在想想,那回孤说错了,你与江应谋并非同一类人,你性子直率,说话诚心,没有那么多虚词媚言。第一次见你,就像被一根长针无礼地扎了一下,但第二次见你,却感觉你像一根会治病的银针,晓得扎向哪儿会让人解忧。”
明姬顿脚甩袖道:“王上,您方才没闻声吗?这贱婢讽刺妾身,以下犯上,对妾身不敬,就是对妾身腹中您的王儿不敬呀!王上,您说这等贱婢怎可轻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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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个贼心不死的狼子!”晋寒沉色骂道,“身享二等侯爵之位却还想图谋背叛,这魏氏留于稽国迟早是个祸害!”
“那你是甚么意义?”稽昌面无神采地打断了明姬的话,“你当孤的大帐是甚么处所?无人把守的乡野戏棚吗?想闯便闯,一声通传都没有,你平日在王宫里学的那些端方都上哪儿去了?白学了?”
“是真的?”稽昌如有所思地点点头,“既然你不肯说,那孤来想想该犒赏你甚么好呢?对了,应谋仿佛还没有带你去过王宫是不是?你来到博阳以后,可曾想畴昔王宫?”
读书少不成恨,可爱的是明显读书少,还用心拿出来高调显摆,真真是自取其辱。
稽昌扭脸不语,直到魏姬仓促赶来。魏姬一进帐就发觉氛围不对,正想开口扣问时,稽昌先冷冷道:“魏姬,孤无后,你执掌后宫法律,孤问你,后宫姬妾惊扰王驾,以下犯上,该当何罪?”
“这回机会很好,足以将王上去除,但可惜,半途江应谋带人来插一脚,不然,王上和江应茂都已经没了。”
“那你筹算从哪儿查起?”
“是,奴婢听公子的。”
“我想王上之以是将清查大权交于我,就是对魏空明起狐疑了。王上晓得,我与魏氏之间有些分歧,由我出面去查,必然不会包庇魏氏。”
俄然,明姬转过脸来看向了她,目光锋利地瞪着她问:“是不是你惹王上不欢畅了?还是你在王上面前说了我甚么不好听的话?”
“王上,是我弟弟和魏少将军一起护送您返来的。这个贱……这个侍婢只不过是略略替王上您包扎了一下,如何说得上是您的仇人呢?”明姬扭过脸,甩了她一个傲慢冰冷的白眼。
魏空见走开了,魏空明又面向沉寂碧黑的湖面,堕入了浓浓的愁思当中。
稽昌神采也很不好了,乌紫乌紫的,像有甚么弊端被透露在人前了。他不再理明姬,朝外冷冷地喝了一声:“来人!去把魏姬夫人请来!”
“我看她是心火太重,太自发得是了!她畴前率性无礼,孤都念在她怀有王儿的份上宽恕了她,谁知她竟变本加厉,不知所谓!魏姬你听着,传孤旨意,降乌可明珠为左庭舍人,禁足三月,非召不成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