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晓之前,巽然翻过几处荒漠巷子,远远便见那间陈旧农家坐落在半坡阵势间,外院野草丛生,一块老木门倾斜半开。屋内似有灯火微微明灭,映照在窗纸上。
公然,两天后,黄账房再次偷偷分开货行,出城直奔北郊野的某处农户家。按照密探回报,那农家四周农田都荒废多时,本来的仆人仿佛早就迁往他处,宅院冷僻得很,实在不像平常农户的住处。
黑岩狂咽口水,将头又往地上磕了磕:“大人容禀,只要您再给我一次机遇,我必然整改摆设,毫不再让您绝望!”
说罢,两人相视一笑,相互心底都清楚,此番对抗天极教已不但是一城一地之争,而是攸关朝廷、军方、公众安危的大事。任何一方都需谨慎安插,才气在这场暗潮较量中不落下风。
慕清柔也惊得俏脸微变:“这天极教公然狼子野心。我们做商号的,只当是偶发欺诈,现在看来远非如此简朴。既然他们渗入各处,就不能只靠你双方面的守备力量。”
巽然面前一亮:“此法倒可一试,但前提是,这些商家有信心跟我们站在同一战线——若天极教暗中再威胁,他们是否会畏缩?”
慕清柔轻抿唇:“我先去联络几家有头有脸的行商,若能连合一批人,也算给你增加助力。既能向守备衙门供应及时线报,也能鼓励其他商户别等闲让步。”
古刹中心燃着一簇幽蓝火焰,色彩诡异,仿佛无半点暖意,倒更显森然气味。大殿正中跪伏着一名壮硕男人,身披黑狼皮裘,恰是幽刃堂部属卖力人黑岩。现在他大气不敢喘,背脊盗汗涔涔。
巽然眉头越锁越紧:军方也有人呼应?这若失实,难道牵涉甚广?天极教这股暗潮,现在看似只在城中欺诈讹诈,实则意在更大范围动乱!
幽蓝火焰微微跳动,明灭不定,如同夜中鬼影。鬼枭幽幽叹道:“禹王墓、望月城……接下来再不能有任何闪失。殿主那关若再过不去,谁也保不住本身。”
他望着慕清柔端庄却带着些许倦容的面庞,心头涌起浓浓感激:“有她互助,我走得更稳。”
破庙外,北风仿佛刀子般扫过荒草。鬼枭眸中闪过一抹狠辣之色:既然如此,就要更狠、更快地动手。踏上这条路,就没有转头可言。
鬼枭冷冷一笑:“殿主对我们幽刃堂的耐烦有限。禹王墓之事我们已颜面大失,此次若在望月城再出差池,你我的脑袋都保不住!”他抬高嗓音,透着咬牙切齿的狠辣,“殿主威能之下,我也没胆包庇你,到时就拿你祭刀,给殿主一个交代。”
慕清柔略沉吟:“既然他们最看中商户这条财路,无妨让白氏商会带头,与其他受威胁的商家抱团互通信息,构成合作联盟。既可汇集谍报,也可让天极教更难动手。若真与官府联手,从‘财脉’堵截他们的进一步吸血。”
巽然大喜过望:只要有人拿准商队的奥妙讯息并泄漏给外人,很能够便是天极教在城里的“内应”。当下他立即摆设,命副将罗弋等人在暗中跟踪察看,并叮嘱:“万勿轻举妄动,看他究竟与何人联络,等摸清来龙去脉,再一网打尽。”
另一人声音像黄账房:“不错,我这些天汇集的商队清单与账目都在此,您只要威胁得巧,不怕他们不乖乖交钱。再说了,很多贩子怕官府,又怕天极教,早就不敢张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