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秘人挥手表示结束,庄内世人散去,闻人蘅萱也再度被下人带走,神采中尽是无法与不甘,却只能将目光留给巽然。
巽然正要再问,幽儿见他迟迟不伸手接,唇角闪现出一丝不悦,微微昂起下巴:“……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民气。你若思疑我下毒或弄手脚,那就当我多管闲事吧。”
次日一早,巽然来到山庄大厅,见奥秘人端坐于上首,还是带着那股难以捉摸的冷酷。
幽儿先暴露一抹调侃似的笑,却随即转为一抹不易发觉的体贴。她斜倚在门扉侧,眸子中躲藏几分迟疑:“哼,我不过看你算是有骨气,赏你一点‘保险’罢了。信与不信,随你。”
下行途中,山林间本就危急四伏,现在却再传来“霹雷”雷鸣般巨响——不远处的山壁上,雪层断裂,突然崩塌化作万千雪浪,狂猛涌下。
把老者背到山下村庄,交予村民与医者顾问后,巽然才想起戌时的刻日将至。他仓猝告别世人,尽力赶返山庄,脑中愈想愈急:“本就艰巨的寒冬花,现在却丢了。怕是此关只能认输?”
但跟着药力披发,他逐步感到体内寒毒被暖和能量围歼,待他再度催动内息逼毒,神态遂垂垂规复腐败。
巽然心中一喜,正筹算谨慎采摘,却不料悄悄一抖,那花瓣与花蕊的粉尘顶风飘散,毫无征象地钻入他鼻息和皮肤毛孔。
“她……莫非早就推测会遇毒?”思路电转间,他不及细想,赶快取出小瓶,一口饮下那略带辛辣的药汁,然后勉强盘腿在崖边,运转“江山决”真气。
巽然眉头微蹙,疑色更浓:“为何帮我?”
奥秘人拂袖而起,轻哼道:“算你过了这关。明日再试下一关。”丑鬼似还想实际,却被一个凌厉眼神压下,不敢再言。
幽儿顿时面带晕红,“谁……谁会看上他?哼!”说话虽硬气,却仍忍不住看了巽然一眼,暗自揪心。
站在门口的,恰是幽儿。与白日的妖娆调皮分歧,她现在神态更显沉着,一张娇媚脸庞在暗淡灯光下明暗交叉,显出深浅莫测的表面。她抿着唇,仿佛踌躇了半晌,终究还是轻步走了出去,将门关得严实。
忽见几簇冰蓝花瓣在灰白岩面上模糊绽放,光彩晶莹,仿佛霜雪当中装点的宝石——恰是目标“寒冬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