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厥后还是陈妈妈看不下去了,叮咛丫头给姝姐儿拿了碟子蜜瓜,那一碟子蜜瓜角角也配叫蜜瓜?怕就是大房、二房吃高低的边角角切下来的,偏生姝姐儿抱着小碟子,吃一口蜜瓜看一眼峻厉的太夫人,连多吃一块蜜瓜都不敢……”
“当时我在一旁,看的眼泪都要掉下来了,一碟子蜜瓜又能值几个钱?这些年我们连家送来的银子,怕是能买几院子蜜瓜了!厥后我就在想,姝姐儿身上流着连家的血,旁人会是以轻视她、怠慢她,这一点谁都窜改不了,可我却要给她最优渥的糊口,让旁人都恋慕她……”
到时候舅母是婆婆,丈夫是表哥,家中富庶,女儿又不消办理碎务,在她看来,这是一门顶好的婚事。
这几日林姝除了在芳华园陪连氏,就是去青松院给太夫人存候了,别的地儿,倒是哪儿都没去。
现在向来,林姝倒是泪如雨下,想必是母亲在临死之前早就将统统都策画好了,要不然娘舅如何会三番几次上门?这连家虽是商户,可在扬州大半的商店都是连家的,这些年更是做起来皇家的买卖,在外头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如何会多次上门自讨败兴?
上一世母亲身后,娘舅也曾上门来求娶过她几次,当时更是和林沛在书房里吵得是不成开交,可到了最后,太夫人和林沛还是没有承诺这门婚事。
一回到小巧阁,素琴便迎了上来,道:“女人,过几日就是二夫人的生辰了,您筹算送甚么礼品畴昔?”
虽说是怒斥,可态度倒是非常密切。
林慧瘪嘴道:“如许有甚么好的?本来之前祖母是怒斥我们俩儿的,现在却变成了怒斥我一小我,你说好不好?”
连氏的声音却带着几分冷意,“不肯松口?如果不肯松口,那我便带着姝姐儿和离就是了,现在我呆在这个处所,筹划着全部信中侯府,为的又是甚么?还不是为了姝姐儿?信中侯府除了名声好听,另有甚么拿的脱手的?当初我嫁出去的时候,那一摊子烂账,我理了好几年才理清楚。”
说着,她部下的行动顿了顿,“尧哥儿固然出世商户,名声不好听,可这女人家的过日子是名声首要,还是今后一辈子的幸运首要?更何况尧哥儿是幺子,嫂子疼他疼得像是眸子子似的,前些日子还写信来给我说他小小年纪就想要了局,今后要给嫂子争个诰命夫人返来,我也与嫂子说了,扬州没甚么德高望重的先生,不如将尧哥儿送到都城来,跟着信中侯府的先生读书……”
只是叫林姝不测的是,她提起要与连氏学管家,却被连氏给回绝了,“……你还小,现在天然是该玩乐的时候,可别小小年纪就将自个儿拘在了帐本子里头,小小年纪,如果将眼睛熬坏了可如何是好?”
林姝见这环境不对劲,忙告别了。
……
“至于姝姐儿,不得太夫人喜好,不得老爷喜好,我还记得姝姐儿只要三四岁的时候去青松院存候,太夫人手上抱着嘉姐儿,身边坐着慧姐儿和倩姐儿,就只要姝姐儿一小我孤零零站鄙人头,看着桌上摆切好的蜜瓜,一副想吃又不敢吃的模样。”
厥后娘舅还曾来小巧阁问过她,问她愿不肯意去扬州。
果然等着林姝再一次去给太夫人存候的时候,太夫人就怒斥起林慧来了,只说她那日在成安侯府乱跑,一点端方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