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靖然扭头看了林姝一眼,“是来找杀你的?我还觉得……”还觉得此人是来杀他的。
说着,他深思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平宁长公主的大儿媳便是信中侯府的嫡出女人……可平宁长公主还是做出了如许的事情来,那就不得不惹人沉思了。”他晓得平宁长公主性子放肆,可在他的影象中,仿佛也从未做过如许的事情来。
白先生却适时插话道:“信中侯府乃是京中勋贵之家,内里那些人如何有这么大的胆量?是不是四女人在外头获咎了些甚么人?若说出来,我们内心也有个谱儿,总不好为了四女人一人将统统人的性命都搭上去!”
白先生捋了捋呼吸,像是在考虑甚么似的,半晌声音才在屋子里缓缓想起,“若我是公子,不但不会撇手分开,还会将四女人等人亲身送到平宁长公主府去!”
林姝犹踌躇豫的,不晓得该说还是不说,平宁长公主的身份多高贵的,便是王太后碰上了也得谦逊三分。
如此一来,莫说是外头只要三百余人了,只怕有千八百也不必放在眼里的。
林姝想到这儿,倒是兀自哂笑一声,她的仇敌多,仿佛陆靖然的仇敌也很多……宁国公夫人,郭家小少爷,另有在天津卫结下的仇敌,京中看不惯他行事做派的那些人,这一个个也不是甚么省油的灯。
林姝只能点点头。
“怕?我天然是怕的,可骇有效吗?难不成因为我惊骇,内里的那些人就会乖乖撤走吗?”林姝非常淡然,她信赖陆靖然的本领,若真的连这点本领都没有,那上一世的陆靖然只怕就死了千百回了。
陆靖然也没有说话,只盯着外头那屋檐下滂湃的大雨,一道小小的游廊,便将屋内和屋外分别红了两个天下。
平宁长公主的娘家乃是都城赫赫驰名的周家,周家权势虽及不宁国公府,可也算的上京中一等一的勋贵之家,祖上出过两位帝师,一名皇后,就连到了现在,皇上也经常召了周家老太爷进宫说话的。
正欲白先生商讨事情的陆靖然倒是忍不住多看了她一眼,“如何女人就不怕本身死在这儿了吗?到了现在还能笑得出来?”
可现在这儿当家做主的却不是白先生,林姝只看着陆靖然,半晌没有说话。
本来陆靖然心头是有几分担忧的,可现在也跟着笑了起来,“既然女人都不惊骇,那我们就更加没有惊骇的事理了。”
这是大实话,连嫡亲之人都能不管本身的死活,那里能任由着一个陌路人来救你?别人救你是情分,不是本分!
她嘴角笑意盈盈,仿佛一点都不担忧似的。
白先生仿佛也看出他的踌躇来,只在心中暗道一声这大爷还真的随了老国公爷的善心,可现在就大爷的处境来看,空有善心对他来讲并不是一件功德,“还请公子三思啊!”
“你……你此人如何这么无耻?”云豆到底是年纪小,沉不住气,现在恨不得一口啐在白先生脸上,“我们家女人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人,你倒是要将我们家女人捆起来送到平宁长公主府去?的确,的确连牲口都不如,你如许做,如果被我们家老爷和太夫人晓得了,是会要了你的命的!”
白先生扬声打断了她的话,“四女人何必将罔顾人伦这类话都搬出来?莫不是真的觉得这等激将法就能欺诈我们家公子帮你不成?四女人看看窗外,那几百号弓箭手在外头,难不成真的要因为互助四女人,将我们统统人的性命都搭出来?四女人的命是命,莫非别人的命都不是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