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您可想清楚了,世子爷如果晓得了,老奴可担不起!”王嬷嬷终是无法地放下了茶盏。
“夫人这是何故,前些年也没见你们多来往啊,怎地现在都感念了?”吴大人见爱妻垂泪,忙地扔了书,赶快哄起来,内心兀自感喟,他这一辈子就是毁在了这美人泪上了!
一点都不晓得,她爹娘将要丢弃她一两个月!
“是吗,我也这么想的,相公,难怪人家都说女儿是娘的知心小棉袄,我家茉儿自小不让我操心不说,这大了,还会哄娘高兴了!”吴夫人想起自家女儿的灵巧敬爱的模样,一脸的欣喜。
旁人便忽听到吴家郎君在那边镇静地喊道:“都听娘子的!”
两人了解两年多,张木倒是越来越感觉自家相公具有忠犬的好品格。
都城吴府里的当家主母吴夫人和吴大人嘀咕道:“相公,你说奇不奇,茉儿那么大的人了,这几天一向来问我家里有哪些姊妹,怎地她都没见过比我都雅的,还说我是不是把比我都雅的mm藏了起来,不给她看!你说这丫头,如何到了这年纪,还爱闹了呢!”
吴陵和郑庆衍坐在一辆马车上,张木和苏娘子、花氏主仆在一辆马车上,因而,每当车队停下来歇息的时候,世人总能看到吴家郎君用力地往小娘子们这边蹭。
张木看着吴陵心疼得模样,凑到他耳边一阵私语。
解缆这一日,丁二娘抱着福福在快意楼吃汤饺,一点一点地给喂着,福福整日里吃肉糜和粥糊,早腻烦了,乍一吃到汤饺,一张肉乎乎的小脸上笑的像个小猫一样。
郑庆衍拿着水壶灌了两口水,无法地摇了点头,这个表弟小时候也是聪明得很的,怎地现在就成了媳妇奴了!怪不得以往总听自家娘子说,恋慕表弟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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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大人手上捧着一本书,正有一搭没一搭的看,听到夫人说的话,翻页的手一顿,清了清嗓子笑道:“那丫头是怕你整日闷在府里无趣,想给你逗趣吧!”
内心却并没有大要那般安静,夫人竟然起意要回都城,世子如果晓得了,怕是得大怒的,这是如果不瞒着世子,夫人底子就回不去,可如果瞒下了,到时夫人如果在都城里出了事,她们这些人真是死不足辜啊了!
六月初十,女学馆里的几位夫子都清算好了筹办跟着刘婶子去京里见见世面,王嬷嬷没有去,王嬷嬷那张脸在京里太惹人重视了,再说她如果动了,不免会引发故意之人的探测,她毕竟是云阳侯府放出来的老奴。
苏娘子一贯言语未几,说道都城,眼里也有一些神驰,她这辈子困在绣坊里,在这针线之间缠绕出多少山川,但是,大半生她都没踏出通台县一步。
一起上刘婶子备了很多吃食,不说芙蓉糕、绿豆糕、桂花糕,各种蜜饯,便是猪肉脯、牛肉干也有很多,因为跟着郑家的商队,路程甚么的都不消她们操心,每日里到了一个集市,还能下来逛逛,张木感觉,也是当旅游了。
这事也终要有个体味的,她们一行几个老妇人,想来是不会惹起京里朱紫们的重视的,怕就怕那些人已经探到了这里。
一日张木看到吴陵又过来,悄悄问他,“相公,你说今后喊福福小小犬好不好?”
“唉,实在要论标致,还是我阿谁堂妹面貌最盛,只是她归天也有好几年了吧?”吴夫人想起阿谁比她小了十来岁的堂妹,内心一时有些怅惘,真是人死如灯灭,云阳侯府世子这就看上了一个吴家的旁支庶女,还火线百计地求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