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刻钟后,明皓缓缓地合长进言书,笑道:“柳谦益这回倒不闭门读书了,竟然也掺合了出去!”平话的老先生已经给了他一个欣喜,这柳歉益又送了一个枕头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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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你说那吴陵为甚么没有死在外头,十多年了,还能返来找倒霉!”吴芷沅哆着嘴说道,等那万言书进了京,怕是京里的大伯也保不住他们了,不说爹娘能不能返来,就是这宅子能不能保住都是题目。
明皓看到前头这番乌泱泱的公众,心头也不由得一震,这平话的老先生还真有一套,觑了眼打前阵的柳谦益一眼,暗道,这倒是个好苗子!
明皓接过听了风声仓猝从家里赶过来的钱师爷递过来的进言书时,也不由惊奇道:“这怕有万余字吧!”
小伉俪俩一考虑,便去找了老太太,老太太当下便笑道:“财帛动听心,吴家富了这百余年了。”吴陵和张木相互看了一眼,心下有些懵懵懂。
或许是老先生说的太动容,抑或是宠妾灭妻、发卖嫡子的行动激愤了太多支撑原配嫡子正统职位的士子,第八日,州府里的衙役刚拉开大门,义愤填膺的公众们便早早聚在了外头,一摞子厚厚的进言书摆在士子们的身前,刚睡醒的衙役揉了揉眼睛,今后一望,吓得一激灵,士子们前面竟然另有很多公众,乌压压的一片。赶紧拔腿去后衙里喊州府大人了。
“大人好眼力,是本州才子柳谦益执笔写成的!”
“哎,这位小郎君可说对了,我还真见过呢,郑老太爷还在的时候,我可常去和他下两盘棋,那小女人一双大眼睛圆溜溜地转,面庞红扑扑的,大风雅方地站在案边喊我一声爷爷!当真讨人喜啊!”老先生非常感慨地回想道。
“莫非老先生您见过不成!”台下有人轰笑道。
吴潭见mm瞳孔都惊得睁大了,微浅笑道:“沅儿在家好好给哥哥做一身衣裳,等爹娘出来了,我穿给他们瞅瞅,看看沅儿的绣活是不是又长进了!”
老先生一拍那块陈年的惊堂木,茶社内刹时温馨下来,“二十年前台州城内,要说哪家蜜斯最娉婷秀雅、端庄知礼,郑家大蜜斯如果排第二,可没有人敢说是第一了。”老先生一边说一边哀惋地点头,还啧啧地可惜着。
明皓大略一看,大抵言吴家作为皇商世家宠妾灭妻,恶待嫡子,废弛我朝民风,有辱台州乡风,不甘为公众榜样,要求州府大人上书撤下吴家的皇商身份,还郑氏母子一个公道!进言书底下,另有很多百姓的署名,一些不识字的老百姓,就用红泥在白纸上按个红指模!
“既然那杂种不该返来,我们让他消逝就是。”
吴陵见这猫还这般傲娇,瞅准了,一手抓着美人的后退,从大舅哥怀里拎起来,气得美人直气愤地叫喊:“喵!喵!”混蛋,快放我下来,快放我下来!
张木还是头一回听书,昨个吴陵返来讲:“我怕是赶上好时候了,吴家能够获咎了上头,明大人话里话外的引我把话头往狠了说!”
不到一日,台州城内便传开了,吴家的嫡子将吴老爷告到了堂上,东大街内的茶社、酒坊、堆栈里都热烈了起来,快意茶社里的老板还特地聘了一平话先生过来,每日巳时和申时长胡子老先生,拍着木头一惊一乍地从郑家大蜜斯待字闺中提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