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晓得这位姐姐如何称呼?”
阿谁侍女动也不动,只是垂首道“恕奴婢不能,现在卓朗朵姆公主身上有孕,这几日公主情感不稳,陛命令奴婢日夜不离公主殿下。”
唉!真香,弓月城的薄皮胡桃果然名不虚传,我咀嚼着胡桃仁,仿佛在咀嚼着旧事……
我抚上它的大脑袋,才感到一阵倦怠,看到卓朗朵姆房间的灯还亮着,便走了出来,卓朗朵姆坐在床上有些发楞,看管她的侍女是一个陌生的宫女,略微上了年纪,看上去同阿黑娜差未几,棱角有些清楚的过分,加上鼻梁高高隆起,两眼狭长,如何看如何像是童话里的巫婆。
我又哄了半天,卓朗朵姆垂垂哭累了,在我怀里睡着了,我将她放平,悄悄盖上被子,回了本身的房间,这一日产生的事太多,我在床上翻来覆去,七夕好似感到了我的骄燥,悄悄跳上了榻,卧在我的身边,我便搂着他一夜无眠。
他跑过来,自顾自地坐下来,我这才重视到他的脸上有着深深的酒晕。
我傻傻地抬手接过,不谨慎却被那玫瑰的花刺扎破了指尖,我轻叫了一声,本能地一罢休,掉下来的时候用手一接,又被扎了一下,我不得已又抛向空中,交来回回像耍杂技似的,最后我的手扎了几个洞,而那枝柔滑的白玫瑰已坠入清泉中,在水面中沉浮了几下,缓缓地浮在水面上似是探了个头,悄悄看着我们,我有些歉意地看着他,想去检那朵玫瑰,他却拉住了我的双手,看着我的眼睛,含住了我的流血的指尖。
回过甚去,却见是蓝眼睛的拉都伊,她面无神采地看着我,但是那双眼睛却闪着一种自已为无人能读懂的狡黥,她应是看到了刚才的一幕,现在故作平静。
啊!我在那边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一脸了悟的模样,心想此人的想像力还是很小时候一样丰富得过了头!
段月容早就写信给他情愿用叶榆大皇宫内无数希世珍宝来赎我和卓朗多玛,本日又奉上释加摩尼的佛骨奉迎女太皇陛下,但是撒鲁尔的酒瞳却清楚藏着一种我看不懂的东西,面前这个看似熟谙又万分陌生的帝王对我究竟要做甚么?
我回到了冷风宫,还没到近前,一个影子窜了出来,拉都伊吓了一跳,我轻声唤道“七夕。”
我轻声细哄“别哭,这是功德啊,卓朗朵姆,你怀上了段大子的宗子,指不定你今后能当上大理的皇后啦!”
甚么叫专职,我模糊有了不好的预感,面上仍笑道“多谢你替我守了公主一天,现在你下去歇息吧,我来照顾她。”
缘聚缘灭,世事无常,我想我与非珏的缘份尽了,真的尽了……
“夫人,请跟我归去吧。”
撒鲁尔伸了一个懒腰,小扣额头,用突厥语咕哝着“头痛。”
他仿佛很热,不耐地用手指解着那盘花繁复的领口,酒瞳星眼迷醉,高大的身形笼着我,他嘴里的酒气悄悄钻到我的鼻间,让我产生了一种错觉,仿佛是永业元年那晚除夕,原非珏同我们喝得醉熏熏地,却仍然撤着我的衣袖冒死嚷着木丫头三个字。
还记得非珏曾说过要带我回西域好都雅看他的国土和国度有多么的广宽,民风浑厚,却千万没想到是如此情势。
他俄然别过甚去,自黑锦镶金边的袖中伸脱手来,摘下身边的一朵白玫瑰,目光灼灼地向我递来,我呆了三妙钟才明白,这是给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