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也不能老让我睡啊!”我假装用力抹了抹脸,别过甚去,“再如许睡下去,我可都快记不得我姓甚么了。”
我拢了拢头发,低头拉起非白,“这孩子头一回背井离乡的,不免有些悲伤,非白莫要记怪。”
我们联袂走向饭桌,小玉同薇薇已经试完毒了,非白不断给我夹菜,笑道:“木槿,快吃胖些吧。”
“木槿,我们俩历尽艰巨,好不轻易在一起,我何尝想同你分开啊。”他轻搂住我深深感喟,“我承诺你,必然好好返来,以是你也必然要好好的。实在,我明白,段月容他对你很好,你返来跟着我,实在是刻苦头的。”原非白苦涩地转过甚,长长叹了一口气,“但是我就是舍不下你,受不了别的男人站在你身边。”
小玉看了我们一眼,冷着个脸,不出声地同薇薇退了出去。
我同小放聊了一会儿,见他眼眶全挂着黑眼袋,人也有些蕉萃,心知这一趟也定是累着了,便让他先到配房歇息。我到花林道漫步,来到一棵老梅树下,望着天空出了一会儿神。
“无事。”非白淡淡道,“三今后,我同父王一起前去麟州。麟州城易守难攻,麟德军久攻不下,死伤惨痛,韩先生献计可攻陷麟州,父王虽用了韩先生之计,却对峙让我与韩先生前去攻定州,同武德军两方夹攻攻陷定州,再攻伐州,最掉队逼幽州,这也不失为一则好计,只是韩先生感觉父王有些偏袒驸马与宋光潜罢了。”
那厢里,他那温婉的凤目瞅着我,我不觉心中柔情涌动,忍不住迎上他的唇。
我有甚么不放心的?段月容下定决计真要做一件事时,当真是比谁都洁净利落的。如许也堵截了我同大理另有夕颜统统的联络。那他为甚么要将小玉送到我身边呢?另有,他并没有还我那支凤凰奔月钗。
非白挑了挑眉毛,俄然对我一笑,“要不给咱姑奶奶快些找个好婆家吧。”
“传闻定州艰险,你可千万谨慎。”我回握住他的手,晦涩地开口说着,一时心中万分难受。
两人意乱情迷地倒了下去,正缠绵间,就闻声小玉冷冰冰的声音,“先生、三公子,该用膳了。”
“不可,你要先将身材养好。”他一下子截断了我的话,很有些大丈夫似的决然道,“疆场本就是男人的天下,你只需乖乖在家等我便是。”
我浑沌地看着他,“我的老爷,您给我下了甚么打盹虫?春季都来了,我如何还老想冬眠呢?”
“我汉家女子一十五岁早都做娘了。”非白的凤目睨着我,“莫非你还舍不得她前面的主子?”
这类事情越解释越乱,我只好沉默地理着衣衫,一边谨慎翼翼地觑着他的神采。
入夜,非白在品玉堂同韩先生、素辉他们议事,我则在赏心阁里看账。一会儿,薇薇报齐总管来了,却见小放风尘仆仆地从汝州总号返来,向我陈述筹算从汝州调派人手及资金在西京开分号的事。
非白嘿嘿干笑两声,从前面搂过我来,软语温存道:“林大夫为你开的方剂里加了些安神的药。你的身子不是普通的差,旧疾虽有白优子控服,但胸口的紫殇甚是凶悍,这段时候你要好好疗养才对。不过,我确有私心,”非白在我耳边悄悄加了一句道,“我想让你好好保养保养,尽快生个我们的孩儿。”
“本来你是我老婆呗。”
“到汝州之时,统统大理的人手已全被召回,或被调至大理版图内的君氏分号,”小放如是赞美段月容,“不想武帝陛下甚是守诺,大理以外的君氏资产不但一分很多,亦叮嘱汉家掌柜好生把守,早在那边等我前去领受呢,主子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