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原非烟的珐琅指甲套被齐指砍断两根,暴露的手指尖立时鲜血淋漓,她只得狠退一步,睁大了双眼,闪过一丝惶恐。初仁惊呼地劈出一掌,青媚立时挡在面前,可我们还是被逼退了一步,救了原非烟的手。
耳边炮声隆隆,宫人吓得一阵一阵地大呼。大哥的燕子军为甚么还不来?
我安静下来。此时非白与宋明磊只要有一方先被找到,便占尽了先机,有权停止救济。如果宋明磊先被发明,原非烟必先诛杀我等。我不由在暗中深深祷告,求老天爷让非白先被找到。
宋明磊对她淡淡一笑,“莫担忧,我无妨,只是你大哥昏畴昔了。”
她盯着我,恨声道:“你也一样。”
过了一会儿,一人抱着另一人上来,倒是西营暗人,怀中抱着满脸血污、只剩一臂的王估亭。林老头微一搭脉,只是摇了点头。
原非烟恍若未闻,只是居高临下地看了我们一会儿,俏目中冷得没有一丝温度,慢声道:“如果光潜不测,不管是东营还是西营,本宫要你们十足陪葬。”
领头的乃两个绝代才子,一个是面色惨白的男装美人,另一个倒是一身劲装的绝色女子,发丝梳得油光水滑,挽了发髻,斜插一支蓝宝石鎏金步摇,秀眉舒展,气质贵绝。
男装美人仓猝跑来跪在我身边,扶着我,“夫人请抖擞,东西营擅掘隧道的妙手皆来了,青媚现现在恰是奉了主公之命,两营须合力救出三爷、昊天侯另有驸马世人,请夫人放心让他们做,他们比我们更懂如何救人于埋道以内。”
我摇摇欲坠,面前一片赤色,只是机器地挖着,脑筋里满是那栖梧殿中看到他的最后一眼,血染白袍,长发飞扬,凤目似烈火燃烧。
我用力推开他,再持续漫无目标地挖,本身的头发早已全数打散,极其混乱地黏在脸上,披在后背。
我茫然地点了点头。放眼望去,不远处,阿谁华贵女子也正向我们走来,倒是原非烟。这时林老头过来忙着为我们评脉。
“非烟。”那人悄悄吐出话语。
部下暗人皆垂首敬诺,无人贰言。
那西营暗人摇点头,“底下太暗,路途被堵,且有毒蝎封路,想逃出比登天还难,那东营兄弟恐是凶多吉少。”那人眼中尽是叹惋,对东营敌手倒很有些惺惺相惜。而我同原非烟的神采必定都不如何好。
我借着青媚站了起来,盘跚地走到她面前,也盯着她的妙目道:“永业三年,我也曾为郡主做替人冲下山去,隔开了我同三爷整整七年,但我从未怪过郡主,可现在如果三爷有事,我也不会放过郡主。”
青媚内伤未复,再被初仁击伤,吐出一口黑血,神采更加蜡黄,吃紧地低声道:“主公这很多女眷当中,最是正视郡主,为了三爷,请夫人忍耐,千万莫要动气。”
甚么意义,我气愤地瞪着他,“现在是救人的最好机会,怎可退去?”
青媚立即花容失容地跪爬到她面前,奇妙地隔开了我,恭敬而严峻道:“天湿雨大,还请郡主移步安然之所,我与初仁姐自会遵旨,尽快挽救宋侯与三爷。”
金灿子拖着银奔伏在她身下,没有答话,满脸惭愧。青媚紧咬银牙,红了眼眶。
“木槿。”兰生在我身后唤我,声音已悄悄发了颤。
宋明磊抱着昏倒的原非清,发展一步。原非烟生生地愣住了脚步。
青媚忍痛站起,擦净血迹,冷着玉容,厉声道:“主公之命,谁敢不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