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年碧莹卧在病榻上,稍有精力便以操琴排解,当真如飞珠溅玉,轻落银盘,余音袅袅,绕梁三日不断。一曲抚罢,世人皆醉,连宋明磊的眼中也暴露冷傲的神采来。
我强忍笑意,向似笑非笑的宋明磊敬酒道:“我们府里出了一个驸马,顿时要有皇后,这会子又要多一个贵妃了。来来来,我们敬宋贵妃一杯。”世人轰笑声中,宋明磊无法地摇点头,笑着饮了下去。
宋明磊待在角落里,一边看着原非珏满头大汗地和于飞燕再来一局,一边和满面娇羞的碧莹聊着。他留意到我的目光,朝我看了过来,那目光中竟有一丝落寞。我不由得一愣。
宋明磊掷了个十点,轮到原非珏,他伸手取了一支签出来,倒是画着一枝海棠,题着“香梦沉酣”四字。那上面的诗道是:“只恐夜深花睡去。”注中间还画着一叶远行的扁舟,注云:“掣此签者不便喝酒,只令高低二家各饮一杯。”上家乃是宋明磊,而下家恰好是我,这签真正奇特。世人都道原非珏是有福之人,香梦不觉醒。原非珏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看着我和宋明磊对饮了一杯。
我们统统人如鸭子下水般纷繁下炕,只剩他一个坐在上面,直嚷嚷着我的名字要吃的。我思疑统统人都传闻了那关于我迟早是他的人的宣言,因为他们都极含混地看着我。
斑斓掷了十九点,倒是宋明磊。在于飞燕怜悯的目光中,他悄悄一笑,用苗条的手指,风雅地抽出一根签来,上面画着一枝杏花,写着“瑶池仙品”四字。我念出那小诗:“日边红杏倚云栽。”注云:“杏者,幸也,得此签者,必得贵婿,在席者共贺一杯。”斑斓、初画笑得直不起腰来。于飞燕和碧莹目瞪口呆。
先大力鼓掌的是原非珏,他亲身倒上一杯酒,敬于飞燕,“好一曲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于将军公然是热血真男儿,请受本少……请受原非珏这一杯。”原非珏竟连少爷的称呼也省了,两人欢乐鼓励地对饮着,很有“我就是喜好你”的惺惺相惜之感。我们回过神来,大声喝采。女孩子们轮番敬酒,对此赞不断口,却绝口不提“再来一个”。于飞燕非常不美意义,脸红了。
我在前面下饺子,斑斓过来帮我,她很“三八”地用手肘捅捅我,“喂,我听碧莹说他看上你啦,是真的吗?”我一抬眼,活泼的初画正鼓动男孩子们玩掰腕子游戏,输者罚喝酒,那酒是宋明磊送来的凤翔。因而,原非珏玩心大起,听到大破西突厥的“燕子军”首级于飞燕也在,便点名要和他玩。我叫了一声:“大哥,谨慎别伤着四爷。”于飞燕头也不回地应了一声,捋起袖子用心玩,而原非珏不乐意地瞪了我一眼。
我转头对斑斓说:“别瞎扯,珏四爷只不过是个孤傲不幸的孩子,承他汲引,把我当朋友罢了。”“你看谁都不幸,独独不成怜你本身,”斑斓瞪我一眼,正色道:
饺子好了,我们嘎嘎乐着吃饺子。原非珏的脸都快凑到碗里去了,口中连连说着好吃,比他刚在紫园里吃过的饺子还好吃。我们大师都被他逗乐了。
很明显他又迷路了一阵子过来的,不过他还是很有精力,用力嗅了嗅说:“好香,好香,木丫头,我要吃你包的饺子。”然后大摇大摆地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