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犹在震惊,原青江忽地念起一首词:“十年存亡两茫茫,不考虑,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苦楚。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夜来幽梦忽回籍,小轩窗,正打扮。相顾无言,唯有泪千行。料得年年断肠处,明月夜,短松冈。”这不是《花西诗集》中的《江城子》吗?
“奉定早听闻,花木槿女人虽在小五义中排行老四,却有孔明治世之才,又是此次我原家的灭蝗豪杰,奉定当恭喜侯爷有了如此聪明的三儿媳。”奉定躬身道贺,却冷冷瞟了我一眼。
非白一贯冷然的脸上,猛地闪过一丝狂喜,再一次跪倒在地,“多谢父亲大人成全。”然后又把我硬拉下地,给他叩首。
非白浅笑着给我夹了一块桂花糕,“多吃点,木槿,这紫园我尚能入眼的,也就是这桂花糕了。”估计我笑得比哭还丢脸,硬着头皮咬了一口,嗯?还真不错,想是刚做出来的,比以往宋明磊、斑斓带给我的要新奇很多,滋味也更香浓,入口即化。
他忽地抬开端,对我笑着说:“木槿你说说,如果你是本侯,该当如何呢?”我勉强发作声音,“若我是侯爷,必定想死力弥补三爷……”原青江点头,“本侯昨夜见一个女子三言两语便降伏了名震中原的流寇齐氏兄弟,一时猎奇,便跟从她,想看看她是哪一房中的幕僚。不想她夜探玉北斋,然后听到非珏欲娶轩辕氏,便悲伤欲绝,差点吐血而亡。
我悄悄叫苦,强自平静道:“那便请公子带路。”奉定对我笑了笑,回身便走。我在他身后跟着,七拐八弯以后,来到一座清雅的小院。
戏台上立即敲锣开演,我忐忑不安地站着,非白却执意拉我坐在他的身边。珍珠恭敬地为我筹办牙箸、玉杯,却不看我一眼。我想起荣宝堂的可骇遭受,心中瑟缩不已。
原非白见我的神采和缓了下来,又笑着给我夹了一块桂花糕。
侯爷既然晓得当年拆散谢夫人和她的爱人,她有多么的痛苦,为何还要如此相逼呢?”“因为非白。”原青江看着我的眼说道,“你既然是他的贴身婢女,便应当晓得他是如何的惊才绝艳。”的确,非白的才调令人没法忽视,但是这与我又有何干?
“本侯是过来人,天然明白你的内心总有些扭捏不定。本侯不信赖你对非白一点也没有动情,不然,你明天亦不会帮着他演这一出好戏了。”我的手一抖,茶盅摔落在地,一声清脆,裂个粉碎。
刚出垂花门,没有见到宋明磊,驱逐我的倒是一个高大的人影,竟然是昨夜的青年奉定。他对我欠身笑道:“侯爷有命,女人请随奉定走一趟。”他对我态度极是恭敬,但目光有着一丝冰冷、一丝轻视,语气更是不容回绝。我悄悄环顾四周,却没有发明宋明磊的踪迹。
原青江一笑,“这位女人名唤花木槿,与然之的爱妾斑斓是孪生姐妹,生辰八字当是一样的。”“甚么?”邱道长大声叫了起来,把在场合有人唬了一大跳。
我缓缓翻开那盒子,一枚红灿灿的拌金丝大同心结悄悄地躺在黑丝绒上。我不由得愣住了,原非白也是一时失神,我们俩不约而同地抬首看向斑斓,她却正和原非烟掩着嘴,交耳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