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氏将统统目睹长公主之死,以及帮忙驸马、靖夏王逃窜的宫婢寺人,连带连累职员多达六百五十一人,皆用弓弦绞毙,伴同窦太皇太后殉葬。熹宗赶到时只见到轩辕淑琪躺在血泊当中,没有看到亲姐惨死的全过程,也猜到她的死与窦精华是脱不了干系的。当时他惊怒交集,手脚抽搐,双眼翻白,口吐白沫,宫人惶恐地将熹宗抬入内宫。今后熹宗深恶窦氏,乃至与窦丽华的豪情也大打扣头。
《东庭野史・淑德贞烈大义公主淑琪传》中详细记录了当时长公主正在昌颐宫内窦太皇太后棺木前抽泣,窦精华带着血染重甲的羽林军突入灵堂,仗剑诘责长公主驸马安在。长公主厉声痛骂窦氏兄妹残害忠良,祸乱后宫,颠覆社稷。窦精华一怒之下,欲使兵士软禁长公主于冷宫。长公主不堪受辱,自太后棺木所放之处――凤临台上高高跳下。宫婢救护不及,长公主头触汉白玉石阶,脑浆迸裂,血染孝服,死时年仅二十一岁。
这场被称作“庚戌宫变”的政变,是东庭末年最为残暴的宫廷政变。
于飞燕一会儿擦我的眼泪,一会儿又去抹碧莹的脸,手忙脚乱中,乐呵呵地傻笑着。身后那些幸存下来的燕子军兵士也忍俊不由。
我来到梅苑中庭,用双手用力捂着嘴,不让抽泣之声传出来。如果玉北斋的谍报网已经晓得我中了生生不离,这就是为甚么非珏不来找我的启事吗?莫非他觉得我会用心勾引他,让他废了苦心修炼的武功吗?以是他不要我了?于飞燕会如何看我呢?
永业三年,大年月朔,京都保卫战的第一功臣于飞燕,由上骑都尉罢为兵部废员,待罪家中,后经原氏一党力保,才由罢兵部废员改作降职五品校骑都尉,本日遣返玉门关,镇守河朔。
演变到血溅朝堂的境地。
晚餐时分,碧莹公然到来。我们两个女孩天然是痛骂窦氏黑心黑肺黑肚肠,祸国殃民,残害忠良,然后又是对着于飞燕心疼地堕泪一番,难为于飞燕却乐呵呵道:“我现在活得不是好好的吗?你二人且收了眼泪吧,莫要觉得眼泪水是不值钱的,殊不知女儿家的泪水可比金子还贵咧。”我们二人这才破涕为笑。我拉着他们到我之前住的北边的屋子,三人一起用了饭。
窦太皇太后的病逝意味着窦家和原家的斗争终究从朝堂上的明争暗斗
窦太皇太后垂死之际,留下遗诏,要熹宗在她百年以后定要宠遇窦家,罪不管大小万不成抄家灭族。然后她召见了窦精华与窦丽华,留下先帝所赐的免死金牌,并再三叮咛窦精华道:“今上弱,原氏青江世之枭雄,吾薨日,必是吾氏灭门之日。汝能诛之,即当诛之。然窦氏奉养轩辕氏三百多载,必当尽忠职守,万不成谋逆篡位。”言罢,放手人寰。享年八十二岁。
碧莹看了看他,和顺一笑,“若没有小五义众兄妹,碧莹早就一命呜呼了,统统都听大哥和木槿的安排。”于飞燕看着她笑了,“一报酬五人,五报酬一人。大哥决定留下来陪着四妹、五妹过了窦家这一关,三妹情愿吗?”碧莹笑得更是甜美可儿,阳光洒下,映着她那虎魄眼瞳分外流光溢彩,“只要众兄妹不嫌弃我这个最没用的人,我吃再大的苦亦甘之如饴。”我的喉头一下子哽住了,热泪盈眶,紧紧拉住碧莹和于飞燕的手,千言万语,已是泣不成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