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哭得更悲伤了,坐起上半身,一边抹眼泪,一边泣声说道:“谁没事躺在泥巴里,我快饿死了,我为我本身哭灵不成吗?”
我悄悄挥了挥手,“小放,非珏没有忘了我,又许是没有全忘了我,但是却被人操纵了,他觉得阿谁女子是我。”
我抬起尽是泥巴泪水的大花脸,隔着泪眼,却见一个英挺的红发少年正弯着腰,眯着眼用力看着我,“你干吗躺在泥巴里,你在号甚么呀?”
只可惜,这人间情字又有几人能堪破呢。
好饿,我深一脚浅一脚地渐渐走在河沿边上,肚子又咕咕叫了起来。明天碧莹的病又犯了,我今夙起晚了,周大娘恁是活力,叮咛厨娘不给我那一份,我能够不吃,但是碧莹都咳得两天水米不进了,说甚么也要吃一点啊。如何办,赵先生这几天不进园子,大哥和二哥也到山里去集训了,斑斓又仿佛去履行甚么奥妙任务了,如何也找不着人。
我讪讪地打了个饱嗝,脸红了起来。他的那双酒瞳笑弯了起来,等我站起来的时候,我这才发觉我的脚麻得走不了路了。
我浑身的力量仿佛抽干了,口中喃喃道:“也罢,终是我负了他。”
“我劝主子还是不要去。”齐放咳了一声,“主子,香凝来信说,西突厥攻陷东突厥了。绯都可汗为了抨击,将摩尼亚赫一族全数赶到鄂尔混河活活淹死了。但凡是同摩尼亚赫扯上一点干系的,无不是妻离子散,家破人亡,最好的也是沦为仆从,苟活于世。现在兵荒马乱,城门封闭之际,实在不是进城的机会,不如等几日通关再说吧。”
“现在不饿了吧?”原非珏高兴地说着。
我向他奔去,他却目不斜视地穿过我的身材而去,走向一个斑斓的身影。
樱花雨中,非珏向我走来,还是少年的模样,酒眸尽是密意,“木槿,我终究瞥见你了,本来你长得好美啊。”
俄然一阵风吹过,却见面前又多了一个红影,他一手技能性地拿着一摞比他的脸高出一截的大面饼,另一手搭着凉棚左看右看,口里还不断地叫着木丫头、木丫头。
木丫头,木丫头,如何会是这个名字?非珏不是健忘了之前的统统吗?为何、为何他最爱的妃子却有着这个名字呢?
我肝肠寸断,追着非珏,唇上却一痛,展开了眼。
那语气有些阑珊,我的心不由自主地抽痛了,“珏四爷,你我主仆有别……你快放下奴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