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到兰生在我耳边大喊:“姐姐!”我再展开眼时,人已躺倒在地上,只觉剜心之痛,口中血腥不竭涌出。
我转头正要对中间的兰生说我们还是归去吧,但是那兰生却俄然冲到那具古琴那边,跪下来呆呆看着。我难堪一笑,来到兰生身边,想提示他我们是来刺探动静的,不是来看古琴的。“这具古琴名叫‘挽青’。”前面有轻柔的声声响起。我惊转头,阿谁锁心站在我们身边,她仿佛很欢畅兰生对她的琴感兴趣,便浅笑着伸脱手来,引着兰生的手到那具古琴上拨了几下。她轻柔道:“妾观二位公子喜好《长相守》,二位想必亦是宫商妙手吧。”我正要开口,不想兰生已经开了口,他的神采有些发白,“俗话说得好,琴不过百年无断纹,看这龙鳞纹,少说也有五六百年了吧?”啊,是如许吗?我如何没有看出来呢?我好歹在上流社会糊口了几年,如何还不如一个从小在陇西长大的小屁孩呢?
而兰生跪在我的身边,惊怒交集,他气愤地攻向锁心,“你这恶女人,对她施了甚么妖术,快拿解药来。我们同你无冤无仇,为何关键我们?”锁心的身影一闪,兰生连衣袖也碰不到一片,快得不成思议,“她没有中毒,不过是她的心脏被这琉璃钟的节拍节制了,如同当年那人狠心害死我爹爹一样。”兰生怒道:“一派胡言,这钟如何能节制人的心跳,果然如此,为何我一点事也没有?”锁心一个急回身,俏生生地站在古琴那边,笑意吟吟间,猛地狠狠一拂琴弦,冷然道:“你没有事是因为你底子没故意,当然不会被钟摆之声节制,你不过是一个活死人罢了。”仿佛魔咒普通,兰生听了那琴声,猛地倒在我的身边,四肢抽搐着,眼中尽是惊骇和不甘,却半分转动不得。他艰巨道:“胡说……我明显活着……浑蛋……我与你们无冤无仇,为何害我们?”“确然同你们无冤无仇,可谁叫她是原家的花西夫人呢。”锁心的声音由远及近,她笑吟吟地俯身看我,“如何样,这琉璃钟节制心脏的滋味好受吗?”“你是明家人吧?!”我忍痛扶着桌腿看着她,“你莫非是明家大蜜斯,明风卿吗?”她的眼中闪过一丝赞成,风雅地一甩广袖,点头道:“妾身恰是明氏风卿。原家的花西夫人,幸会幸会。原家的人都是祸乱纲常、荒淫残暴的恶魔,都该死都该杀。”她高高在上地看着我,浅笑着,“而你这胸有紫殇的命定之人更不能免。”我听得莫名其妙,“你说甚么?”“你既是原非白的心上人,且怀有紫殇,便是原家命定之人。你理应晓得那十六字真言的原家密训才是……”明风卿看着我讶然笑道,“你竟不知吗?”我懵然看着她。